“你們快過來,這有個石碑。”休息了一會,坐不住的阿寧很快發現附近立著塊黑色的石碑。
阿寧站石碑前,眉頭緊鎖,石碑在宮闕門口的左側,其下方還有一尊怪獸馱著,考古是吳斜的強項,他看了幾眼,輕聲念叨著碑文,“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淩雲天宮,會仙寶殿。”
王胖子嘖嘖稱奇,口中不斷的貶低獻王,認為他想成仙的念頭就是異想天開,癡人說夢。
齊蘇笑而不語,深藏功與名,他本人就是印證長生的最完美的例子。
“此地宮為淩雲天宮,殿為會仙寶殿,你們看這圖案,有點眾仙來朝的意思,我估計獻王不止是想成仙,還想做神仙中的帝王。”
張海客擅長揣摩人性,他掃了下石碑上的圖案,就將獻王的那點小心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王胖子撓撓頭,視線看向殿門,摸著下巴道,“我們要怎麼進去?”
剛才他敲了幾下,發現這殿門非常的厚實,一般的炸藥都炸不開,思索了片刻,王胖子將目光轉向張海客,拍著他肩膀,調笑道,“海產品,看你的了,溜門撬鎖是你們張家的強項。”
張海客無語凝噎,王胖子這話聽著太怪異了,形容的好像小偷一樣,張海客伸手拍掉肩頭的肥爪,認命的從包裡掏出專業的工具,輕車熟路的撬開了沉重厚實的殿門。
王胖子摸著被拍疼的手背,對張海客笑罵道,“我說你還不服氣,看看,在場哪個有你這種熟練度。”
張海言捏捏眉心,精致的眉梢眼角帶著淡淡的疲憊,長時間的趕路,即便是他精力再旺盛也有些吃不消。
齊蘇瞥了他一眼,撩起寬大的道袍,微抬起腳,突然毫無預兆的一腳踹掉了殿門,齊蘇的力道用的不大,但下一秒,結實的大理石就出現了絲絲裂痕。
王胖子瞳孔微微一縮,感覺脊背涼嗖嗖的,以為齊蘇踹門是在警告他,連忙哥兩好似的勾住張海客的脖子。
“海產品我剛才純粹是小腦萎縮,有點進水了,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彆和我計較。”
心驚膽戰之下,王胖子甚至不惜瘋狂自黑,他怎麼就忘記張海客的背後還站著齊蘇這個不似人類的妖孽,他竟然虎了吧唧的去調笑齊蘇姘頭。
張海客表情冷淡,不太適應王胖子這種熱情,他微微側身,殿門剛開啟,裡麵有大量的冷氣,等了一小會,張海客自顧自的摸索出強光手電筒,朝裡照了照,全然無視了王胖子的一腔熱衷。
“小族長,可以進了。”聽到聲音,齊蘇施施然的溜達了過來,瞥了眼還在大獻殷勤的王胖子,微微搖頭,王胖子的眼力見太差了,完全弄錯了討好對象。
“胖子,”齊蘇故意板起臉,叫了王胖子一聲,“你現在要討好的人是我,不是他張海客。”
王胖子不以為意,“誰都一樣,反正枕邊風都挺厲害。”
一時之間,齊蘇竟然無言以對,王胖子的口才實在犀利,有他幾分真傳,讓人完全不懂怎麼去反駁。
通了一會風,幾人小心翼翼的魚貫而入,最先進去的是黑瞎子,其次是張海言,張海客,然後輪到齊蘇,劉喪,吳斜,王胖子,阿寧,彩雲,張啟靈自覺的去掠陣了。
或許是氣味沒有散乾淨,一踏進這裡,微冷的陰風就撲麵而來,同時還有股發黴的味道,吳斜有條不紊的掏出手電筒,照向四周。
會仙殿,姑且就這樣叫吧。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隻威武的僻邪銅獅,每個有一人多高,氣勢顯得十足,左邊那隻雄獅爪下按著個金球,象征著王權富貴,右邊的那隻爪下踩著幼獅,象征子孫綿延無窮。
銅獅後邊依次是獬、犼、象、麒麟、駱駝、馬各一對,最後麵就是武將、文臣、勳臣共計三十六尊。
吳斜對文物知識如數家珍,眼睛輕輕一掃就認出了這些東西的來曆,齊蘇注意到銅人的姿態服飾很奇特,與其說是在朝中侍奉王道,不如說是在舉行某種古怪的儀式。
“小族長,獻王的這幾個文武重臣站立的姿勢太奇怪了。”劉喪漸漸琢磨出一點門堂,眉頭緊蹙,或許是氣氛使然,音量不自覺的降低了很多。
齊蘇輕描淡寫地擺擺手,身體極其放鬆,神色更是如常,他現在是藝高人膽大,身懷數種絕技,完全不怕有詐屍。
“可能獻王在做祭拜上天的儀式。”吳斜眼神微動,隨口說出他的推測。
黑瞎子嗤笑了幾聲,手指慵懶的指向先前他們看到的石碑,毫不留情的張嘴譏諷,“乖徒弟看來你的考古水平沒到家,之前的石碑你又不是沒看,獻王把自己比喻成眾仙之首,他怎麼可能會老老實實的祭拜上天。”
吳斜揉揉頭,內心十分無語,眼神幽幽的放著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