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胖子的喊聲,齊蘇目光有些失神,視線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已經徹底開啟的青銅門。
張啟靈神情複雜,他一句話也沒吭,隻是深深的看了眼齊蘇,然後快速站起身,在齊蘇的眼神注視下一步步的走向青銅門,湛藍色的霧氣如同幽靈鬼火,籠罩在眾人的心頭。
吳斜經曆過一次同樣的場景,擔心齊蘇情緒不穩定,動作小心的把黑發青年整個身體抱在懷裡,思索著安慰的話語,沒想到齊蘇看了他一眼突然將他給推倒,雙手緊緊的抓住意識體的聖嬰。
“九尾,你想做什麼,”聖嬰被齊蘇牢牢的控製著,絲毫動憚不得,心裡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快放開我。”
齊蘇原本低順的眉眼驀地猙獰起來,下了死力的揉搓著聖嬰的意識體。
聖嬰的意識就像,軟是軟,確實摸得著,當然這僅限於齊蘇,其他人是碰不到聖嬰的。
齊蘇捏了沒幾下聖嬰就有點暈頭轉向,嚎叫的聲音也漸漸削弱,過了一會完全的安靜下來,仿佛躺平般認命道,“九尾你給我個準話,你究竟想做什麼,我好死明白。”
聽著聖嬰委屈巴巴的聲音,齊蘇不為所動,目光緩緩看向青銅門,就這幾分鐘的時間,張啟靈的身影便被藍色的霧氣吞噬,齊蘇不再猶豫,把聖嬰扔進青銅門,“小哥,你等我兩年,我很快就回來接你回家。”
聖嬰好歹是被張家供奉了三千年的聖物,實力深不可測,有聖嬰跟著張啟靈,人身安全便多一分保證,何況青銅門裡寂寥的很,他早就想甩掉聖嬰了,眼下便是最好的時機。
“九尾你等著,等我出來我跟你沒完。”
聖嬰慘叫很快被青銅門吞噬,周圍徹底的寂靜下來,齊蘇如釋重負緩緩舒展緊蹙的眉頭,身邊少了個牛皮糖,頓時覺得瞧什麼都很順眼。
吳斜怕齊蘇傷心難過,小心的瞟了他一眼,這才輕聲道,“沒有小哥,還有我們陪著你。”
齊蘇活動了一下手腕,拉著吳斜向祭台走去,“小哥有他的使命,我等得起,漫長的歲月對我而言顯得太輕如鴻毛。”
一段本該略顯沉痛的話從齊蘇那裡說出口顯得無足輕重,吳斜一時啞然,竟然忘記了齊蘇有著悠長的生命,時間在長生者的眼中應該是最不值錢的。
齊蘇領著要換血的幾人縱身一跳,身姿輕盈的躍上了足有三米多高的祭台,然後雙手掐訣在周圍設下了一層隱形屏障,防止施法時被外力打攪。
王胖子嘖嘖稱奇,伸手摸了下屏障,試探著喊了一聲,“天真你聽得到嗎?”
阿寧和霍鏽鏽做在一起,見他上竄下跳,很是不滿,“胖爺你小聲點行不行,吵死了。”
王胖子也感覺沒趣,乾脆抱著彩雲坐一旁發呆。
吳斜有些不自在,這本該是用祭祀萬奴王用的祭台,大活人站在這就很不得勁。
黑瞎子見狀直接給了他一巴掌,恨鐵不成鋼道,“大方點,看看你現在的模樣,扭扭捏捏的,出去彆說是我黑爺徒弟。”
解語臣盤膝而坐,麵色平靜,很快進入了狀態,呼吸有規律的上下起伏,仿若完全忽略周圍的一切。
但其實解語臣的視線一直鎖定著齊蘇,隻要有絲毫的不對勁,就能第一時間衝上來阻止。
"你們都應該向花兒學習一下,看看人家多麼像一個安靜的美少年啊!"
齊蘇瞥了眼解語臣,頂著毛茸茸的九條尾巴,臉上掛著無語的表情。
然後迅速地捏住張海客的下顎,將指尖一顆顆恢複精氣的藥丸塞進了他口中。
張海客沒料到齊蘇的動作又快又猛,等他反應過來,那顆藥丸就已經融化了,張海客回味了一下,還挺香的。
齊蘇之後如法炮製,粗暴的把藥丸強行塞到幾人嘴裡,過不了多久,這場神秘而莊重的儀式就要開始了,就連他自己也無法預測它將會何時結束,換血的時候有些疼痛在所難免,可齊蘇還是想讓他們少受一些苦難。
換血的過程實在是太過繁複和棘手,如果沒得到完整無缺的傳承指引,齊蘇絕對不會輕易去嘗試的。
黑瞎子的腮幫子,一鼓一鼓地蠕動著,他的心情這會很亂。
每一次黑瞎子都沒忍住,目光中似乎帶著幾分猶豫和遲疑,表情中透露深深的擔憂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