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日頭似乎格外灼熱,吳斜貼心的翻出一頂嶄新的太陽帽,戴在齊蘇頭上,視線驟然變暗,齊蘇很不適應,他扒拉了一下重新戴好。
黑瞎子扛著沉重的裝備,招呼著四散的人群,等到隊伍集合完畢,蘇難鼓舞了幾句振奮下漸漸散漫的士氣,按照慣例,齊蘇走在隊伍的尾端。
尋找古潼京不是輕鬆的活,眾人都有打持久戰的準備,馬日拉是個靠譜的向導,一直在指引著正確的方向。
大概走了四五個小時,翻過不知多少沙丘,沙漠的顏色終於開始變了,不再是一成不變的金黃色,而是泛著淡白的色彩。
放眼望去,四周全是白茫茫的沙灘,吳斜明白他們是找對地了,咬牙堅持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膝蓋不受控製的一彎,直接跪倒在地上,任由黏糊發臭的汗水從額頭滴到腳邊。
“媽的,差點累死老子。”吳斜癱軟在地氣勢十足的爆了一句粗。
張海客素質比吳斜強,正饒有興致的觀察著所謂的古潼京,這要是擱在張啟山最強盛的時期,即便他是張家的成員之一,也沒資格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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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采訪你現在的感想嗎?”張海言很了解張海客,隨手拿著空礦泉水瓶當做話筒,湊到張海客嘴邊一本正經道。
實際上,張海客對於張啟山的看法相當複雜,並非單純地充滿仇恨。
張海客之所以討厭張啟山,可以歸結為兩個原因。
首先,他極度反感張啟山為了保護自己而揭露家族機密的行為,這種做法使得擁有千年曆史的張氏家族陷入分裂瓦解的局麵。
其次,讓張海客氣憤不已的是張啟山竟然監禁虐待張啟靈,將張啟靈囚禁長達整整二十多年之久。
說不得,要是張啟山的屍體埋在這,惱怒之下的張海客會不顧一切的刨出來鞭屍。
齊蘇注意到張海客的表情充滿著陰鬱,似乎很不高興,稍微想了一下,明白應該和古潼京的締造者張啟山有關。
一時間齊蘇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畢竟上個世紀的形勢太過動蕩,大環境本身就如此。
那真是一個令人匪夷所思,驚世駭俗的時代,在這個瘋狂的社會裡,父告子,妻告發夫竟然成為了一種常態。
人們的內心充滿了躁動與不安,道德和倫理似乎已經蕩然無存。
在這樣的背景下,張啟山背叛家族的行為也許並不是出於他真實的意願。
那個特殊時期的主旨就是要徹底鏟除所有的妖魔鬼怪。
無論這些所謂的“牛鬼蛇神”是否真的有罪。
若不是齊鐵嘴機智過人,心細如發,早早預見到局勢凶險,並及時采取措施將自己隱匿起來,恐怕整個九門齊家也會在這場風暴中化為灰燼,永遠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至少張啟山成功地保留了絕大多數的九門血液,可以說,如果沒有張啟山的努力和付出,恐怕九門早已在上個世紀就銷聲匿跡了。
齊蘇心情悵然,身處局中,果然是半點不由人。
黎簇慢慢地恢複了一些力氣,目光充滿好奇地望向不遠處那幾輛廢棄的車輛。
一旁的王盟則搖搖晃晃地甩動著被太陽曬得有些發暈的腦袋,跟著看了幾眼後疑惑地問道"老板,這些車子的樣式看上去好像都是前蘇聯時期的啊,它們怎麼會全部被遺棄在這裡呢?"
吳邪走上前去仔細查看了一番,心中同樣感到十分詫異,皺起眉頭陷入沉思之中。陽光灑落在廢棄車輛上,映照出斑駁的鏽跡和破碎的車窗玻璃,仿佛訴說著曾經發生過的故事。
吳邪繞著車子轉了一圈又一圈試圖尋找線索,但除了歲月留下的痕跡外並沒有其他發現。
他不禁開始想象當年這些車輛行駛在沙漠上時的情景以及它們背後可能隱藏的秘密。
黑瞎子見吳斜站在車頂半天不動彈,伸腿踢了一下車胎,隨後把車窗給砸的稀碎,拖出幾具被曬的乾癟的屍體。
“這些屍體的裝飾倒是奇怪。”張海言瞧著屍體上不同尋常的打扮,跟著拽出幾具乾屍。
"這是歐美工程師的工裝,是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風格。"黑瞎子稍稍一瞥就認出了衣服的來頭,畢竟百歲老人見識豐富。
阿寧眉頭緊鎖,顯得很凝重,聽完黑瞎子的話,謹慎的翻看著乾屍,“他們怎麼全死在這,真是太離奇古怪了。”
張海言目光微微閃爍,思考了一會小聲道,“我有種預感,如果不找出真正的死因,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在我們頭上。”
黑瞎子攤著手,表示讚同,他也有相似的感覺,這裡太過寂靜,屍體又多,令人心底毛毛的。
黎簇歪著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死屍看了半響,高速轉動著聰明的小腦袋瓜,“以前這有大工程,所以來了這樣一批人?”
吳斜摸了把黎簇的腦袋,很是欣慰,黎簇看到吳斜老父親一般和藹可親的表情,覺得胃部難受。
“吳斜你離我遠點。”警告過後,黎簇凶著臉,拍掉了頭頂搞亂的手,本著人道主義精神,一行人很有善心的埋了這些幾十年沒法安息的屍體。
吳斜非常貼心,還給立了塊碑,不走心的念叨了幾句不知名的佛經後逗弄著身旁的黎簇。
“青少年,考驗你文采的時候到了,你覺得,該給這塊碑寫個什麼樣的悼詞?”
黎簇想了會,說了個很官方的名字,“古潼京防沙紀念碑。”
吳斜沒吭聲,眼中的嫌棄卻很明顯,齊蘇在碑前插了三柱香,也開始挖苦黎簇。
“你九年義務教育就教了你這個,太沒水平了,來點有新意的。”
黎簇撇了下嘴,但人言輕微,他不敢去觸齊蘇的黴頭,隻好苦惱的皺著眉,絞儘腦汁的搜索著合適的詞彙,沉默了半天,黎簇眼前一亮。
“就叫離人碑吧!”
吳斜跟著點頭,算是勉強同意了,黑瞎子雙手合十,對著紀念碑念叨了一大通隻有他自己才聽得懂的話。
黎簇掏掏耳朵,不明覺厲,拉扯了下吳斜,“黑爺嘰嘰咕咕在念叨著啥呢,咒語還是悼念詞,能教我唄?”
張海言眨著眼睛,右手搭著黎簇的肩膀,身體微微顫抖像是在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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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爺的境界我們這些凡人是達不了的,你啊,還是安心的去讀書。”
那邊阿寧忙碌的檢查著廢棄車輛,她得保證附近沒有潛在危險,正當她認真乾活時,忽然瞥見地底下的沙碩微微顫抖了一下。
沒多久,隻見她腳邊鑽出幾根渾身黝黑的觸角狀物體,肆意的在空中飛舞,如果細看,就會發現這觸須的枝條似乎有著植物一般的根莖。
阿寧看著這驚悚的場景,冷著臉悄悄拔出了藏在小腿部那裡的手槍,毫不遲疑的對著觸須射了幾發子彈。
“有情況。”聽到刺耳的槍聲,黑瞎子快速起身,卻不小心接觸到了張海客的目光,黑瞎子一愣繼而加深了嘴邊的弧度,故意惡心張海客。
“被黑爺帥氣的身姿迷住了?”
張海客很是唾棄,虧這貨說的出口,接著暗罵了句死不要臉,掏出腰間的匕首,速度極快的奔了過去。
張海言緊隨其後,速度同樣快的不可思議,齊蘇看到黎簇的上半身已經陷到了沙子裡,小臉上堆滿驚恐和慌張的表情,而吳斜則拚命攥著黎簇的手,試圖將他拉上來。
王盟這個忠心耿耿的小夥計心急如焚,不停的大聲呼喊。
蘇難到這就停下了腳步,神情嚴肅,似乎有些忌憚,遲遲不肯過去,“有流沙。”
馬日拉也被眼前的變故驚醒,抱著酒瓶撓了撓頭,醉酒過度而顯迷離的眼神充斥著不解,“不對啊,這不像是流沙。”
正說著話,異變突生,地底下的東西再次被驚動,沙堆中突然伸出幾條顏色漆黑的觸須。
王盟二話不說撲倒了吳斜,估摸著是想將吳斜脫離險境,然而觸須的動作更快。
瞬息之間,幾根觸須纏住了吳斜和王盟的四肢,兩人嗖的一下沒了影子。
黎簇僵硬且後怕的站在原地,緊張的咽著口水,腦瓜子還在胡思亂想。
莫非是老天爺聽到了他的祈禱?
見吳斜被不明生物拖走,齊蘇心頭一跳,扭頭揪著黑瞎子的衣襟連珠炮似的問道,“那是什麼玩意兒?我的大寶貝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如果有不長眼的東西傷到吳斜,那便怪不得他大開殺戒,齊蘇眯了眯眼睛,心中既有焦急,又有強烈的殺氣。
黑瞎子很是不爽,如果吳斜是齊蘇的珍寶,那他又算什麼,好在黑瞎子還存有幾分理智,斂起心中的酸澀感,一抬下顎,懶洋洋的展臂搭在齊蘇的肩頭,手指輕彈,微熱的指尖若有似無的觸摸著嬌嫩的肌膚。
“急什麼,那是九頭蛇柏,小三爺也不是第一次跟那東西打交道了,心裡有數。”
黑瞎子聲音帶著慵懶的勁頭,略微扭臉看向張海客,神情是說不出來的古怪。
張海客倒也不愧和黑瞎子並列一起的賤人組合,竟然領悟到了黑瞎子想表達的意思。
齊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兩個家夥,又在密謀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等齊蘇詢問,黑瞎子擺出純良的表情看向黎簇,輕著聲問,“小青年,你膽量大不大啊?”
黎簇,“……”
你不要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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