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產品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王胖子跟沒長骨頭似的,全身懶洋洋的攤在車上,無聊的直打哈欠。
沙漠這東西偶爾看一兩天還覺得風景不錯,天天看就有些視覺疲勞,心裡隻剩下煩躁。
張海客坐在他旁邊,全身呈自然放鬆狀態,聽到那個獨特的稱呼,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接人。”
“接誰,”後座的劉喪聽糊塗了,“我們人都來了,還有誰值得你們這樣興師動眾。”
張海客睨了眼窗外,黃沙漫天,沙丘連綿起伏,入眼是永遠不變的色彩,連點綠植的身影都不見蹤影,張海客挪開視線,直接解開幾人的疑惑,“是黎簇和他的那幾個小夥伴。”
王胖子微微張著大嘴,顯得很震驚,目光下意識的追尋著吳斜,心生幾分憐憫和感慨,被吳斜盯上,這小孩哥沒被賣掉還真是幸運啊。
吳斜敏銳的察覺到王胖子在暗中腹誹他,頭痛的伸手揉平蹙起眉間,忍不住提出抗議。
“彆用那種眼神看我,胖子你太傷我心了,真把我當成拐賣兒童的人販子了嗎?”
吳斜有些委屈,提出拉黎簇下水又不是他率先提的,乾嘛一個個對他口誅筆伐,搞的他好像是誘拐青少年的無良人販子。
劉喪突然幽幽的插了句,“難道你不是?”
反正在劉喪這個控的眼中,吳斜不僅黑了心,還特彆喜歡拐賣無知少年,他家小族長多強大一個人,結果被這看似純良的混蛋吃的連點殘渣都不剩。
吳斜神情一窒,心情分外不爽,但鑒於事後有可能被齊蘇清算,吳斜也不好真動手,咂摸著嘴強行忍下揍人的心思,冷笑道,“你小子就慶幸生長在紅旗下吧。”
黑瞎子典型的看熱鬨不嫌事大,不斷的用言語刺激蠱惑劉喪,“打起來,打起來,劉喪上去撓花吳斜那張臉,就是他拐了小蘇,你怎麼可以放過他。”
劉喪臉色一黑。
這個挨千刀的黑瞎子,竟然慫恿他和吳斜內鬥。
他好當漁翁,幕後得利是吧,劉喪覺得他智商受到了碾壓,忍無可忍的朝黑瞎子咆哮。
“給我閉嘴,你這混蛋,彆把自己摘乾淨,你也不是啥好東西。”
王胖子噗嗤一笑,黑瞎子這打算真的是嘩嘩作響,不過這對塑料師徒也是真有意思,連表麵的和諧都懶得裝一下。
吳斜的頭腦此刻非常冷靜,並沒被黑瞎子煽風點火的鬼話氣到失去理智,反而是表情揶揄的投向他。
“師父,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還是不要做影響隊伍團結的無謂舉措了。”
黑瞎子嘿嘿笑著,心態穩得一批,反正他是隨口一說,也不指望劉喪真撲上去咬死吳斜,他把墨鏡微微下拉,擋住了太過亮眼的光線,往後仰了下身體,腦袋自然放鬆的靠在車椅上。
吳斜見黑瞎子安靜下來,心裡著實鬆了口氣,張海客瞥見吳斜鬱悶的表情,心裡暗爽,他稍微坐直了身體,從車上的小冰箱內拿出冰鎮的奶茶,將塑料吸管插好,低頭輕抿。
之前張海客還諷刺過張千軍萬馬的愛好過於小女孩心態,但在炎炎夏季,來上一杯冰鎮奶茶,簡直是神仙享受。
張海客不貪杯,就喝了兩下重新放了回去,他自製力一向極強,從不沉醉這些身外事物。
黑瞎子注意到這一細節,莫名想到了去守青銅門的張啟靈,嘴角帶笑,頗為緬懷,“你們老張家怎麼一個個都過的跟苦行僧差不多。”
張海客視線瞥向他,神情既冷漠又無情,“如果連這點自製力都沒有,那被殺了純屬活該。”
黑瞎子心知肚明,遂不再言語,張家情況特殊,一般人有點小愛好很正常,唯獨他們不可以。
因為狡猾的敵人會抓住這個破綻從而摧毀這個人。
…
而在另一輛車上,氣氛同樣稍顯詭異,張千軍萬馬和張海言好像有些氣場不和,兩人全坐到了後排,明明身體是挨在一起的,中間愣是分裂出很大的空隙,
劉喪坐在一邊,臉上顯得很自然,仿佛感受不到周圍的波濤洶湧,第二排的汪燦和江子算對視一眼,也覺得車裡似乎彌漫著古怪的氛圍,不過有鑒於中間的張千軍萬馬,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