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裝憂鬱深沉小王子嗎?”既然被張千軍萬馬抓了包,齊蘇也就不掩飾了,大大方方的走到他身邊,挑了個乾淨點的位置坐下。
“什麼憂鬱小王子?”張千軍萬馬有些懵,臉上的表情漸漸斂去,他難以理解的看著黑瞎子,眼中流露著狐疑的神色。
是錯覺嗎,齊蘇說的每個字張千軍萬馬都認得,但是組合到一起怎麼就有種沙雕青年歡樂多的既視感?
齊蘇笑而不語,不要懷疑,他就是覺得張千軍萬馬是在裝憂鬱青年。
明明也是個百歲老人,他的行事作風卻總有股青少年才有的率性和瀟灑,張千軍萬馬的性格很特彆,可能和他長期待在山上有很大聯係。
張千軍萬馬明白從齊蘇那也詢問不出什麼名堂,隻好無奈的挪開了視線,齊蘇也不打攪他,自顧自的欣賞著高原上的美景,兩人相安無事的待了好一會,齊蘇突然聽到張千軍萬馬語氣幽幽地開口。
“小族長你知道嗎,在這個地方,埋著一位對我族長很重要的女人。”
齊蘇沉默了,用力緊抿著唇,心裡像被什麼撞了一下,又酸又澀,險些當場失態,他知道張千軍萬馬說的是誰,白瑪,一個僅用三天時間就教會了張啟靈思念和悲傷的偉大母親。
對於張啟靈齊蘇一直避而不談,並非是感情太淺,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對張啟靈有著難以舍棄的情感他才將這份情意隱藏在心底深處,輕易不會碰觸,以前的過往不必提起,現在有了他出現,自然是絕不允許張啟靈再仿若幽魂般在這世界孤單的遊蕩。
他的小官值得世間一切美好。
張千軍萬馬瞄了齊蘇一眼,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是微妙,他是不是說錯話了,這通紅的眼眶搞的他似乎是個欺負人的惡棍,張千軍萬馬有些後悔提起這個話題,他斟酌著言辭,小心的試探道,“我為我之前的行為說聲對不起。”
齊蘇眨眨眼,他才沒哭呢,男子漢大丈夫,掉什麼貓淚,齊蘇心理素質極好,頗為淡定的掃了張千軍萬馬一眼,稍稍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安靜的觀賞著高原的夜空。
夜幕漸漸降臨,仿佛一層神秘的麵紗籠罩著這片神秘的土地,天空中的雲彩逐漸變得厚重,在這片浩瀚的天幕之中,星子開始嶄露頭角,它們透過雲層的縫隙,灑下微弱但堅定的光,如同璀璨的寶石,鑲嵌在無儘的黑暗之中,散發著迷人的光輝。
浩瀚無垠的夜空中,有條宛如玉帶般蜿蜒流淌的璀璨星河。
“很美的夜空。”齊蘇也不管地上臟不臟,直接往後一躺,或許是和當地的氣候環境有關,即便是在這大夏天,高原上竟然沒有蚊子的身影。
見齊蘇的臉色平靜如常,張千軍萬馬暗暗鬆了口氣,心裡負罪感消退不少,兩人有一下沒一下的聊著,在屋裡待的無聊的張海言無意間溜達到這邊,看到的便是兩人相處和諧的畫麵,張海言的眼睛情不自禁的微微眯起,這一刻的神情十分危險。
同樣打算出來散下步的江子算正好撞見了心情不太好的張海言,四目相對片刻,江子算敏銳的從中嗅到了一絲淡淡的殺氣,怕引火燒身,江子算討好的笑笑,非常識趣的開溜了。
熱鬨是好看,前提是要命硬。
張千軍萬馬好像才發現背後有人,慢悠悠的轉頭去看,表情似笑非笑,“你有事?”
張海言仰頭深呼吸,勉強抑製著想打人的念頭,他無視了不太友好的張千軍萬馬,神情溫婉的看向齊蘇,“外邊涼,進屋坐會。”
張千軍萬馬心神微動,眼神透著一言難儘,仿佛青天白日見到活鬼一樣,什麼時候,一貫殺人不留隱患的張海言也開始體貼人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張千軍萬馬還以為這是另類的驚悚恐怖故事。
張海言上前幾步,單手環著齊蘇的細腰,緩緩低下腦袋,額頭緊貼著齊蘇的,“你們在聊什麼,氣氛那麼好?”
齊蘇心頭一緊,來了,這極其類似質問的口吻,一個回答不好分分鐘就是修羅場的下場,齊蘇坦然自若,視線徑直的對上張海言的眼睛,實際上他和張千軍萬馬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就聊了些小哥的私事。”
張海言瞬間啞火,在對待張啟靈的問題上,他們這些人都很默契,從來不在齊蘇的麵前爭奪什麼。
畢竟在齊蘇心中,張啟靈的地位永遠無法動搖。
白月光的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強。
張海言眨了下頗具風情的鳳眸,緩緩低下頭,這回連臉頰都親密無間地貼到了一起,滾燙的呼吸噴灑到齊蘇的臉上,帶來一絲難言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