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失足落坑的解家夥計傷勢不重,就是有些倒黴,他是頭部朝地的,所以掉下去的時候磕到了額頭,流了很多的鮮血,十分具有衝擊力。
齊蘇看了一眼就覺得額頭似乎跟著痛了,他也挺能忍的,悶聲不吭抽了幾聲涼氣就安靜的站到了齊蘇身後,態度很謙卑一副任由差遣的架勢,“齊爺我是當家派我來幫忙的。”
注意到齊蘇的目光,這小夥計咧嘴笑笑,然而他這表情幅度過大牽動了額頭上的傷口,疼的他忍不住悶哼,齊蘇揉了下臉,微微歎了口氣,就這情況,指不定誰照顧誰。
解家人的態度自然是引來了其他人矚目的目光,在有心人眼裡,這是代表著解語臣準備和齊家聯手的信號。
霍有雪瞥了一眼,不甘心的嘟囔,“霍家遲早會是我的。”
陳金水表情陰沉,整個人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李取鬨倒是有幾分眼色,沒上去找不自在。
齊案眉心事重重,臉上全是失魂落魄的神色,一行人都有各自的心思,氛圍倒是漸漸的安靜下來了。
梁灣走在隊伍最前麵,難掩臉上驚慌的情緒,她已經被這幫人狠辣的作風嚇到了,這會滿腦子都是想著怎麼逃出去,好在周圍比較天黑,她的異樣倒是沒有被發現。
不過黑瞎子眼睛尖,看到了梁灣幾乎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用胳膊肘輕輕懟了一下吳斜,輕聲道,“注意點那個梁醫生,我擔心她會壞菜。”
吳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回了黑瞎子一個放心的眼色,然後去跟王胖子交流了,估計是讓他看好梁灣。
……
繼續往前走,腥臭味愈發濃鬱,並且齊蘇還看到地上有許多不知名的白色粉末,這些粉末似乎是故意撒在這的,張鈤山瞥了眼齊蘇,開口解釋,“這是天心岩,克製九頭蛇柏用的。”
那幾個幸存的人看到這也默默地提高了警惕,齊蘇這才恍然,他當初估計錯了,九頭蛇柏並不是隻有一叢。
張啟山心思深沉,他修建的時候應該已經預料到了會有同行起了貪心,所以乾脆將計就計,在這座工程下麵埋了多處機關。
張海言來到齊蘇身側,輕輕問道,“餓了沒?”
齊蘇搖搖頭,這種情況下吃東西反而是煎熬,張海言見狀將快要遞出去的壓縮餅乾收回,像撫摸貓兒似的,動作溫柔的撓了撓齊蘇的下巴,笑吟吟道,“累了就找我,最忠誠的貼心管家全程為您服務。”
齊蘇莞爾,劉喪拍掉張海言的手,不服氣道,“小族長有我護著,沒你操心的分。”
張海言乖巧的站在齊蘇身後,低頭淺笑,自帶靦腆柔和的氣場,張海客歪頭跟看神經病睨眼道,“怪不得當年你能成為南部檔案的首領,就這精湛的演技,哪個敵人見了不迷糊。”
張海言冷笑,“我們彼此彼此。”
都是千年的狐狸,擱他麵前裝什麼純。
“客氣,我不如你。”張海客一本正經的反駁,他的手段哪有張海言高明,齊蘇已經有應激反應了,一見這劍拔弩張的場景,立刻開溜都不帶片刻的猶豫。
……
隊伍沉默著勻速前行,不知何時起寂靜成了主題,王胖子忍受不了太沉悶的氛圍,一溜小跑著找劉喪聊家常去了,完全把吳斜之前的囑托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黑瞎子和吳斜麵麵相覷,氣氛在這一刻顯得太過尷尬,空氣仿佛一片死寂,頂著黑瞎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吳斜硬著頭皮道,“那個黑爺要不你另外找一個靠譜點的看著梁醫生?”
有危險的時候王胖子是很靠譜,甚至還不拖後腿,可放到平時就畫風突變,一言一行都十分散漫。
黑瞎子深知王胖子的德行,他趁著這機會將吳斜從頭到尾的奚落了一遍,那罵人的小詞還不重複,或許是老天看不過眼了,忽然從後麵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