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寧壓抑的驚呼聲,齊蘇嘴邊的笑容有些僵,如果不是顧忌著這是公眾場合,吳貳白等人也在場,齊蘇真想翻一個大大的白眼過去。
這女人最近越發飄了。
強忍著當眾抽死阿寧的念頭,齊蘇微斂暴躁的情緒,小聲道,“放心吧鈤山爺爺,這個世上能傷到我的還沒出生呢。”
張鈤山察覺到了齊蘇的心情有些不爽,眸光稍轉,很有分寸的並未言語,一如往常似的輕聲叮囑了幾句安全事項,齊蘇耐下性子,乖巧的站在那,聆聽著來自張鈤山的教誨。
“張大會長未免有些杞人憂天了,有我還有其他人看著,也沒不長眼的東西傷的到小蘇。”黑瞎子看到兩人湊的極近,有些看不下去了,慢慢的來到跟前,高大偉岸的身軀仿若不經意的擋住了張鈤山專注的目光。
好好的溫馨場景被黑瞎子強行破壞,張鈤山眉梢激烈的跳動,他目光頗為不善,不甘示弱道,“黑先生聽聞你是八旗後人,還是貴族出身,現在看來,你們家的教養似乎不如何。”
黑瞎子臉色微黑,他就說,姓張的都比較討厭。
張千軍萬馬搖搖頭,腳下挪了幾步,識趣的遠離了這是非之地,張鈤山這會脾氣不太好,觸了黴頭估計少不得招惹一頓臭罵。
難得張家人這麼湊齊整,敘舊是不可避免的,張海洋找到了混在人群中的張海客,對他醜陋的易容難以做出評價,兩人都是心思細膩的人,隔著很遠的距離點了下頭算作招呼。
“看來你最近過的不錯。”張海洋的注意力落在張海言身上,目光掃過他那張俊俏的臉蛋,輕笑一聲。
張海言神情較淡,半響都沒回應張海洋,氣氛有些微凝,齊蘇看了過來,覺得哪裡怪怪的,他瞄了一眼張海言,這兩人好像有過節。
“阿言你認得這位先生?”不懂就問是齊蘇逐漸養成的好習慣,他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可能是被阿寧傳染了,他平時最注重個人隱私,現在居然也喜歡上了關注相關話題。
張海言暗暗歎氣,既然齊蘇已經開口了,他也不好藏著掖著,隻能含糊道,“以前我們都在南洋那一帶活動,時間長了就少不了碰麵,我們性格不同,期間產生過很多摩擦。”
齊蘇瞬間了然,將好奇的目光投向張海洋,卻見他輕佻的聳聳肩,嘴角含著抹溫和的笑容,倒是沒有辯駁。
那邊吳斜的境遇跟齊蘇差不多。
吳貳白已經從自己的渠道知道了吳斜這段時間的舉動,欣慰之餘也有一些驚訝,他沒想到令九門第一代頭疼了近乎百年的隱患居然能吳斜的手上終結。
經此一戰,吳家的威望必定直接和以前的張大佛爺畫上等號,吳貳白雖然精明卻不喜歡鑽營,對於吳家能否從這次事件得利,也沒太大的感想。
吳貳白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凝視著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完全成長起來的親侄子,輕輕拍著吳斜的肩頭,寬慰道,“你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我們再為你操心,比起你那個不成器的三叔,小斜你沒讓我失望。”
吳斜驕傲的挺起胸膛,儘管自家二叔這誇獎裡麵有些許鼓勵的嫌疑,但來自長輩的認可,足以證明這幾年他那些努力沒有白費。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齊蘇環視著周圍的所有人,見唯獨缺少解語臣不禁有些納悶,他從兜裡掏出手機撥通了解語臣的號碼,安靜的等待了十幾秒,電話那頭很快被接通。
“小七你那邊怎麼樣了?”解語臣的聲音清潤柔和,透過電磁波緩緩地傳入齊蘇的耳朵。
齊蘇悄悄彎起唇角,故作惋惜的輕歎出聲,“花兒可惜你沒有來,難得的九門團聚,少了你和鏽鏽。”
那邊的解語臣不知道在忙什麼,齊蘇聽到了翻閱文件的聲音,好像還有霍鏽鏽在大呼小叫,應該是在爭奪手機的話語權。
齊蘇等待了一會,見那邊有細碎的腳步聲響起,跟著四周徹底寂靜下來。
解語臣平緩的呼吸傳到這邊,齊蘇冷冽的眉宇不自覺的開始放鬆,許久他聽到那把熟悉的溫柔語調,“小七,等你回來,我們另外再聚,我在這提前恭喜你們成功。”
接著解語埋很貼心的解釋了一下他不來的原因,按照原定規劃,解語臣的死亡是整個沙海計劃最重要的一環,他的死不僅可以吸引九門裡那些不安分的家夥,還能驚動潛伏許久的汪家,把水攪渾才可以摸魚。
並且解語臣認為,清理了那些酒囊飯袋,九門就會迎來真正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