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蘇頭一次感到事情有些棘手,這死了多少年的人突然靈魂蘇醒,要該如何處理。
張海客微微皺著眉,臉上的表情跟調色盤似的一般精彩,旁邊的吳斜都看呆了,以前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張臉上看到如此豐富的神色,那一瞬間就挺彆扭的。
張海言揉揉臉,強忍著將人靈魂給掐滅的心思,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道,“還真是老天不長眼。”
張啟山其實還沒明白眼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神魂沉睡了太久這才剛蘇醒,頭腦有些不太清醒,現在的張啟山人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大腦一直重啟加載中,等了一會沒聽到張啟山回話,張海客眉頭微微一挑,心想還真是夠傲慢的,果然討厭的很。
黑瞎子輕輕嘖了一聲,見張啟山半天不開腔,心頭也有些不爽快,齊蘇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
剛才聖嬰用神識感受了一遍,這附近並沒有吳三醒的身影,倒是有他生活過的痕跡,那他們繼續留在這就沒有意思了。
齊蘇稍稍一琢磨便明白了,恐怕這老家夥又在挖坑等人跳,而毫無疑問吳斜便是被盯上的那個倒黴蛋。
思及此處,齊蘇憐憫的回過頭,慈祥的摸摸吳斜的小狗腦袋,聲音含著一絲莫名的悲愴,“可憐的小三爺,攤上三叔這樣的坑貨長輩簡直就是你漫長人生中的一大悲劇。”
吳斜啞口無言,目光幽怨的瞥向齊蘇,如果說這句話的時候齊蘇可以壓一壓上翹的嘴角,或許更有信服力度。
“嘖嘖,乖徒弟的體質已經升級到這種邪門程度了,”黑瞎子嘖嘖兩聲,果斷從兜裡掏出兩張驅邪符貼身上,這符還是他從靈隱寺求來的,“看到死去的百年老鬼不稀奇,稀奇的是這百年老鬼居然還保持著生前的意識。”
張啟山也是無話可說了,深邃的目光凝視著虛空的那道影子看了半響,聖嬰賤嗖嗖的聲音又適時響起,“你們張家多多少少是有點幸運屬性,我懷疑小張入殮的這口棺材不簡單,估計是秦漢時期哪個方術給自己參悟修仙用的,結果後來全便宜了這小張。”
聖嬰這話不是胡亂猜測,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張啟山棺材上有種很奇怪的能量波動,尹新鑰的卻沒有。
張海言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口棺材,目光閃爍不定,張海客明白他在想什麼,突然冷哼一聲,張海言的思緒被迫打斷,不由翻著白眼,繼而拍了下渾身臟兮兮的衣服。
劉喪看著這對氣氛緊張的族兄弟,偷偷咧咧嘴,有些嫌棄。
吳斜心情不太好,麵色陰沉沉的,張啟山的存在變數太大,鬼知道他出去以後會給九門引發什麼樣的動亂,現在的九門可經不起折騰。
齊蘇憂鬱的歎了口氣,一個勁的安慰催眠自己,反正身邊已經有一個靈體形狀的聖嬰,也不差再帶上個張啟山,不過想到將來和張鈤山相見時的情景,齊蘇一臉的不忍直視,說真的,他是真替張鈤山心疼幾秒。
也不知道當張鈤山看到心心念念的佛爺突然出現在麵前是個什麼光景,齊蘇稍微幻想了一下那畫麵,竟然有些期待。
張啟山眷戀的看了幾眼尹新鑰的棺材,聖嬰在一旁道,“彆看了,你老婆早投胎去了,估計這會已經長大成人。”
幾人收拾好東西,打算折返回府,齊蘇猶豫了一會,拿出鬼璽對聖嬰道,“你還要待裡麵嗎?”
以這貨不甘寂寞的心性,估計讓他再老老實實的進鬼璽修煉是不可能的了,果不其然,齊蘇話音剛落,聖嬰就開始有節奏的大聲號喪,“九尾你沒有心,虧我曾經那麼信任你,你居然把我扔青銅門裡,這也就算了,本大爺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計較,你倒好,竟然還想關著我。”
張海客嘴角一抽,忍不住伸手扶額,聖嬰一開口,張海客頓時感覺耳邊好像有三百隻鴨子在呱呱亂叫。
“您老人家能消停些嗎?”王胖子痛苦的齜牙咧嘴,低頭整理亂飛的五官,這人也夠鬨騰的,明明實際年齡都三千多歲了,卻一點也不穩重。
眼見聖嬰嚎的跟死了親爹似的難過,齊蘇臉上十分勉強露出一絲和善的微笑,他一個勁的告誡自己這家夥是三千年前的老祖宗,沒必要置氣。
黑瞎子見幾人吵吵嚷嚷的無聲笑了幾下,十幾分鐘後,一行人重新踏上了地麵,隻是先前還很安靜的死檔區這會卻熱鬨的不行,十多道光束齊刷刷的照了過來,一瞬間,這地方亮如白晝。
張千軍萬馬早就等著了,瞥見一行人全都到齊,好以整暇的揮揮手,小白穿著統一的製服,單手叉腰,虎著張俏臉,“小三爺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咱們人民群眾裡出了個叛徒。”王胖子小聲地嘀咕,眼睛死死的看向張千軍萬馬所在的方向。
吳斜麵不改色的上前幾步,拉了下小白的衣襟,兩人湊到一邊交頭接耳起來,齊蘇瞥了一眼,見小白表情變的一驚一乍的,應該是被吳斜忽悠住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