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吳貳白真想直接打死這小混蛋。
吳貳白頂著吳斜質問的眼神,心裡著實氣得不行。
就這麼不信任自家二叔?
“你二叔我也不知道詳情,”吳貳白沒好氣的回,“具體細節找你三叔問去,我要是知情的話,早就打斷老三那兩條好腿了。”
吳斜思索了一陣,這作風還真符合吳貳白的人設,他心裡的疑竇稍稍減少,但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吳三醒如此費儘千辛萬苦把他忽悠到雷城究竟抱有什麼目的。
“三叔這老狐狸。”
吳斜腹誹了一會,隨後在內心將吳三醒反複鞭屍了幾回,才勉強舒緩了一下眉間凝結的鬱氣。
齊蘇明白吳斜此刻的心情,安撫性的拍了他兩下,黑瞎子冷眼旁觀著兩人互動,扭頭悶笑,肩膀不停的顫抖聳動。
吳斜飛了一個冷厲的眼刀過去,覺得攤上這樣時常氣人的師父,早晚有一天拔了他氧氣管。
小白第六感敏銳,微微瞪著眼,這刀光劍影的氣氛好像哪裡不對勁。
王胖子幸災樂禍了半天,還有心情調侃,“黑爺你這樣嘲笑自家徒弟真的好嗎?”
黑瞎子則表示徒弟就是拿來玩的,吳斜聽到這話一張芙蓉麵快要接近青黑色了。
為免流血事件的發生,齊蘇戰術性低頭低咳一聲,快速攏了下袖口,抬腿走到一個木箱邊,隨手抓起一把的磁帶,仔細凝視著磁帶上的標記。
解語臣湊近細看,也覺得雲裡霧裡的,令人捉摸不透,他疑惑道,“三叔為什麼要把每一個磁帶都寫上符號,莫非這上麵隱藏著重要信息?”
張海言也抓了一把,目光緊緊的凝視著磁帶上的字,小聲的念道,“南四暮人光。”
吳斜聽的一頭霧水,這就是吳三醒留給他的暗藏信息,分開念他都認得,組合在一起就讓人頭禿了,驀地王胖子似乎有了靈感,眼睛興奮的瞅著吳斜。
“天真你三叔是不是像上回一樣故意留了幾句方言給你。”
小白略懂一些杭州話,聞言用當地方言念叨了一遍,發現仍然不通其意,王胖子撓撓頭,見他的方法不管用頓時泄了氣。
齊蘇靜默不語,垂眸瞧著手裡的磁帶,仔細看了看,然後一盤一盤的分開檢查
張海客的手指一寸寸的探索磁帶的邊緣,過了幾秒鐘,麵上陡然帶了幾分淺淡的笑容,齊蘇知道他應該是發現了些許秘密。
“給我看看。”齊蘇不客氣,伸手就拽,他把磁帶湊到手電筒下麵,沒多久便看到磁帶上似乎有著剪切的痕跡。
張鈤山好奇的盯著齊蘇,小聲的詢問,“三爺留了什麼消息?”
王胖子搬一個很古老的錄音機,自打去了一趟氣象站,吳斜就有預感他們會和雷聲打很近的交道,於是走哪就帶著一個錄音機,為此沒少遭到王胖子的冷嘲熱諷,結果事實證明,吳斜的想法並非多此一舉。
劉喪拿出了那台無比沉重的錄音機,插了幾塊電池進去,按了幾下按鈕,調整過聲音從模糊逐漸清晰起來。
解語臣坐在地上,耐心的做聆聽狀,沒一會錄音機裡就響起一陣轟隆轟隆悶雷聲,劉喪手一哆嗦,一盤磁帶便掉到了地上。
眼下也沒人責怪劉喪做事冒失,大夥全都聚精會神的聽著雷聲,吳斜抱著錄音機,耳朵幾乎要貼上麵了,他聽的很認真,嘴裡念念叨叨的說著其他人聽不懂的話,冷不丁的看著好似得了魔怔。
一旁的解語臣喝了口水滋潤一下乾涸的嗓子,瞥見吳斜猶如走火入魔一樣,眉頭緊緊的蹙起,“黑麵神吳斜他怎麼了?”
解語臣抬起頭,用眼睛詢問著張啟靈。
張啟靈搖搖頭,表示無礙,吳斜的失態隻是一瞬間,沒幾下情緒就恢複了平靜,淡定的放下錄音機,隻是齊蘇通過觀察,還是能看到吳斜的眉間有著幾縷沉悶的鬱氣。
“這個老狐狸,”因為氣上頭,吳斜也顧不上吳貳白還在身邊,恨恨的罵著,“下次再鬨失蹤一雙腿全給打殘廢。”
“小三爺你二叔還在呢。”小白不忍吳斜將來受到責罵,含蓄隱晦的提醒了一句。
王胖子餘光偷瞄著吳貳白,也挺怕這個凶名在外的二叔,沒想到吳斜話音剛落話,吳貳白不僅沒生氣反而頷首以示讚同,王胖子愣了愣,同情道,“這就是浪過頭的待價,三爺有此下場純粹是自找的。”
解語臣看著眼前亂七八糟的磁帶,白皙的手指輕輕按壓著太陽穴,他的頭開始泛疼起來。
這個吳三醒也太會故弄玄虛了,倒也不愧是跟解連環同穿一條褲子的知心好友,坑人的能力隻能說誰遇到誰倒黴。
吳斜發泄了一會鬱悶的情緒,聰明的頭腦重新占領了高低,他開始冷靜的分析。
“假氣象隊逼迫楊大廣不斷的追逐雷聲,這幫人到這,肯定不止是為了錢。”
說到這吳斜的嘴角抿成了一條冰冷的弧度,透亮的眼神逐漸變得幽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