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算了解阿寧的女王說一不二的性格,這錢絕逼是要不回來了,擺正心態後,江子算頂著阿寧欣慰的眼神,不情不願去幫解語臣搬行李,實際上幾人的裝備沒帶多少,很多已經在雷城消耗掉了,也就幾件換洗衣物而已。
沒多久,所有人皆是上了齊蘇那輛寬敞的房車,劉喪坐在駕駛位,腳踩油門,車子轟鳴一聲,立刻消失的無無影無蹤。
這輛房車內部的空間非常寬敞,即便多出幾個人也不覺得狹窄,吳斜拿起遙控器,稍微調整了一下溫度。
齊蘇左邊挨著張啟靈,右邊則是靠著王胖子,悶熱的天氣使人昏昏欲睡,齊蘇微微閉著眼睛,向後仰了下身體。
聖嬰剛擁有新的生命,正處在興頭上,旺盛的精力無地方宣泄,開始滿車子的撒歡。
他鬨的動靜實在太大,搞的大夥都是不堪其擾。
本來打算趁著眯上一會的齊蘇被聖嬰數次驚醒,心情更是分外不爽,“你消停點行不行,知道的你是剛重獲新生,不知情的還以為哪家精神病人跑出來了。”
聖嬰此刻正撅著屁股研究房車上的音響功能,聞言頭也不回的答道,“小爺我被張家當了三千年的吉祥物,受了多少寂寞委屈,還不許我熟悉熟悉這個花花世界。”
吳斜暗暗覺得好笑,嘴角上揚的弧度ak都壓不下,隨即神情揶揄的瞥向黑瞎子,這一幕的情景是如此的似曾相識,誰被帶入進去他不提。
“小三爺你的眼神再我我這瞟,當心黑爺我不顧師徒情分丟你下去。”黑瞎子接受到自家徒弟不懷好意的目光,臭著張臉,冷硬的麵部輪廓愈發緊繃。
吳斜假惺惺的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隨後果斷豎起中指借以表達內心的鄙視。
本來就沒多少師徒情分。
他們這關係虛假的如同泡沫,稍微一碰就碎掉了,說的自己多高大偉岸似的。
張海言坐在後排,聽著不斷響起的竊竊私語聲,而且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他不悅的抬腳輕踹前麵兩個座位,“有點公德心,其他人都在閉目養神,安靜些。”
還在鬥嘴的吳斜和黑瞎子忍不住互視一眼,須臾卻又默契十足的挪開了視線,臉上各自帶著唾棄到極點的神色。
聖嬰看了會熱鬨,麵向張啟山,好奇的問了起來,“你以後有什麼規劃?”
張啟山神色微怔,這點他還真沒想到,現在的世界不是他熟悉的那個,這嶄新的社會是如此美好,他想仔細的看看,不過舊友相繼離世,還活著的也就身側曾經的副官。
揉揉眉心,張啟山緩聲道,“終歸是重新有了一次生命,現在也不需要我操心勞累,就當個平凡的富家翁。”
聖嬰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他也有一顆放蕩不羈熱愛生活的心,“好想法,曾經為了國家勞累辛苦,是應該享受下這花花世界。”
吳斜視線緩緩掃過在場幾個裝嫩的百歲老人,慢慢揚起一張虛假的笑臉,“其實我覺得吧,佛爺您不必如此傷懷,光是這輛車就有好些與您年紀相仿的同齡人,應該很有共同話題。”
黑瞎子捂著心口身體搖搖欲墜,覺得脆弱的心靈受到了一億點傷害,張海客語氣也不太好,“小三爺眼睛瞎就去治。”
“懂不懂尊老愛幼。”吳斜有意惡心他們,假惺惺的懟了一句,張海言不滿的瞥過一眼,眼中全是濃鬱的警告意味。
吳貳白充耳不聞,淡然的剝著花生米,兒孫自有兒孫福,反正他是不打算管了。
王胖子覺得無聊,拍拍吳斜開始沒話找話,調侃起來,“你們倒不愧是師徒,連表情幾乎做到了同步。”
吳斜聽聞幾欲作嘔,扭頭回了一個陰沉沉的笑容,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看的王胖子拿袖口直抹眼淚。
當年的純真少年現在成了被屠的惡龍,竟然連點表麵功夫都不稀罕掩飾了。
齊蘇有些嫌這裡太吵,有氣無力的打著哈欠,徑直站起身,拍打著張啟靈示意他讓讓,隨後拖著疲勞的腳步去了後麵的休息室。
路過張海客的身邊,齊蘇的胳膊被突然伸手拽了一下,齊蘇扭過頭,張海客臉上帶笑,故意將頭湊到他耳邊低語,“先生缺暖床的嗎?”
齊蘇躲過呼出口的熱氣,清澈的視線鎖定張海客的身影,斜著眼看他,“再拉拉扯扯影響我睡覺,小爺我休了你。”
這個威脅對於家庭地位不太高的張海客實在太有用了,他聞言立刻乖乖站好,臉上維持著十分勉強的笑容。
張海言漫不經心地撇了下嘴,一時難掩幸災樂禍。
齊蘇困得要命,見張海客還在無腦糾纏著他,語氣異常惡劣,“滾蛋,離小爺遠點,一腦子的黃色廢料。”
數落完齊蘇瀟灑轉身,良好的隔音效果令人身心愉快,齊蘇躺在上麵,緩緩舒展四肢,深吸著帶有陽光氣息的棉被,很快就睡的不省人事了。
張海客揉揉腿,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哀怨道,“好狠心的人。”
他們都多久沒親熱了,張海客暗暗歎了口氣,抬眼掃視著對麵的張千軍萬馬,嘴角不由一抽,“不想挨打收起你那個看奇特生物的眼神,找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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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千軍萬馬輕輕一笑,慢條斯理的翹起了二郎腿,悠揚輕緩的音樂低吟淺唱,手臂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許久張海言才道,“你想好什麼時候回去?”
趕人意思特彆明顯,這話一出,胳膊座位的吳斜也投來了問詢的目光。
依照他們的小心思,這些電燈泡當然是滾的越遠越好。
頂著周圍好幾道逼人的視線,張千軍萬馬緩緩闔上眼,悠哉悠哉的晃著一條腿,“急什麼,現在族長找到了,汪家也被徹底覆滅,暫時不需要我這個聯絡人出麵,我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
晴天霹靂莫過如此,張海言銀牙暗咬,臉上甜蜜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下去,這還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典範。
黑瞎子沉默著看向張千軍萬馬。
過了許久伸出隻手,掌心堪堪停在張千軍萬馬麵前,語速簡練,“拿來。”
吳斜轉過頭,一臉的疑惑,黑瞎子也不解釋,臉上透著玩味欠揍的笑意。
張千軍萬馬無奈的從兜裡掏出銀行卡,不情不願的遞了過去,“打劫啊黑爺。”
黑瞎子輕佻的吹了一聲流氓哨,情緒瞬間高漲了百倍,仗著戶口主人已經沉睡,越權代理的眛下卡,並且黑著心腸麵不改色。
“很識趣的張家人,卡裡的錢就當房租了,多了不給退。”
吳斜頃刻醒悟,後悔不已,羨慕嫉妒恨的盯著黑瞎子看了一會臉色忽明忽暗,似乎在憋著壞屁。
迎著吳斜仇富的目光,黑瞎子警惕性大增,但不等他做出防禦姿態,吳斜忽然惡向膽邊生,縱身一躍,張揚著四肢飛撲到黑瞎子身上伸手去搶,“見麵分一半,黑爺你敢獨吞我就敢舉報給小蘇。”
在麵對赤裸裸的金錢,本就塑料感情的師徒立刻翻臉,兩個人因為分贓不均扭打成了一團,鬨騰的動靜著實不算小。
解語臣實在看不下去了,陰著臉起身,他緩步走到休息室,拉開隔音玻璃,齊蘇這輛房車有著很多的床位,聽著外麵氣勢洶洶的叫罵聲,解語臣不帶半點猶豫,“啪”的一下緊緊關上門,隔絕外邊嘈雜的環境。
身邊的床鋪有些許微微震動,齊蘇還沒睜開眼,身體就落入一個溫暖的充滿了海棠花氣息的懷抱。
齊蘇稍稍掀了下眼皮,許是太困看人的視線總是霧蒙蒙的,他摟著解語臣的脖子,將臉蛋緊緊貼著解語臣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