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我見過你……
聽到這齊蘇來了點精神,眯著眼睛,伸手勾住張海言的脖子,微微轉動了一下視線,清泠泠的眸子饒有興趣的盯著對麵的陳雪寒。
張海言輕笑,任由齊蘇動來動去,胳膊順著力道往下滑,抱緊了賴在身上的人。
陳雪寒也沒心情關注這對相處親密的奇怪情侶,他那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張啟靈,黝黑的臉上全是見到鬼一樣的表情。
吳斜嘴邊的微笑差點維持不住,他偷瞄了眼陳雪寒,張啟靈容顏不改是個秘密。
原本二十年前就該逐漸老去的人俏生生站在麵前,心裡不犯嘀咕才怪。
就在吳斜絞儘腦汁思考著如何補救的時候,張啟山冷峻的神色微微一動,如刀般鋒利的眼神徑直投向陳雪寒,淡聲道,“我想先生認錯了,二十年前他還是個小孩子,可能你碰到了長相相似的一個人。”
張鈤山忍不住想笑,下一瞬悄然壓低頭上的帽簷,免得被人看到臉上的情緒變化,不過垂在腿根兩側的手指還是無意識的輕攆兩下。
陳雪寒倒不疑有他,臉上的困惑漸漸轉為釋懷,不過還是看了會張啟靈,見身上不見一點老態,這才疑竇漸消。
沒多久,陳雪寒緩緩描述了一遍他與那幅肖像畫的淵源,故事不長,過程也不曲折離奇,陳雪寒講述的四平八穩,很快就結束了。
吳斜聽完故事抬眼掃向遠方,似乎想透過黑暗看清那座喇嘛廟的究竟。
張海客真心誠意的感謝了一番,陳雪寒笑著搖搖頭,消瘦的身影緩慢消失在冰冷呼嘯的夜風中。
等他一走,張海客歎著氣癱在椅子上,整個人低垂著頭,無精打采的很,齊蘇聽他連歎了幾聲氣,搞得心裡也有些難受,“你怎麼了?”
聖嬰懶得搭理故作姿態的張海客,不滿的抱怨,“你們張家人是不是就喜歡裝沉悶?”
張海客沒理嘴碎的聖嬰,靜默了一瞬,突然看向吳斜,唏噓不已的開口,“以前為了調查那些不明身份的假吳斜,我殺了好幾個相似的人,小三爺你們老吳家倒是挺能整事。”
吳斜心裡無奈,長輩作的孽,關他屁事,他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甚至就這臉蛋都不是原裝貨,吳斜舔了下唇,調整好心態,驀地邪氣一笑,替身梗在特殊場合也很新鮮刺激。
“小蘇我很想知道,”掰過齊蘇的腦袋,吳斜額頭輕抵,視線炯炯的盯著看,“你看到我這張臉就沒其他的想法?”
聖嬰瞪大眼睛,眼裡都出現了地震,我草,這些男人私底下居然玩那麼花?
什麼……什麼想法?
齊蘇實在太困了,眼睛迷迷糊糊的,一時沒明白吳斜想要表達的意思,他耐著性子仔細咀嚼了幾下,下一秒睡意差點全部震飛,於是吳斜為他不過腦子的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吳斜的耳朵被齊蘇用兩根手指揪緊緊的,力道相當驚人,齊蘇氣的快跳腳了,他覺得這會的吳斜特彆特彆欠抽,這玩笑能隨便開。
“小蘇我錯了,輕點。”吳斜躬著身,不停告饒,他沒想到齊蘇的反應這麼大,早知道是這結果,就不多嘴一問了。
王胖子已經被乾沉默了,憐憫的瞧著吳斜,這不是一般的頭鐵,劉喪倒挺解氣,人顯得很振奮,“活該。”
黑瞎子一直在那笑,以前齊蘇對吳斜和張啟靈是肉眼可見的偏心,他不沒抗議過,但吳斜仗著深受寵愛,老是暗戳戳的挑釁他,現在好了綠茶徒弟終於遭現世報了。
聖嬰看了看被單方麵家暴的吳斜,“是挺欠教育。”
解語臣一時詫異,也沒想到吳斜會忽然做出那般驚人的舉動。
對於發小的倒黴下場,解語臣並沒出麵搭救的念頭,反而是笑吟吟的抬著下顎,“小七,下手重點,我看吳斜就是飄了才會說那些混賬話。”
吳斜簡直氣極,這個發小不救他就算了,怎麼還帶落井下石的,解語臣淡淡瞥了一眼,漂亮的黑眸掩藏著星碎的笑意。
張啟山拽鬆了胸前的衣襟,這家客棧竟然擁有罕見的暖氣,隨著時間推移室內溫度開始逐步往上攀升,待久了便有燥燥煩悶的感覺。
“佛爺,您要休息嗎?”張鈤山麵對著曾經的長官,態度一如既往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