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的瞬間出聲將在場幾人全震懾住了,張啟靈離得遠,卻是最先回過神的,手握著黑金古刀淡聲道,“出了什麼事?”
張海杏神色僵硬,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敢動。
張海客蹲在她旁邊,不顧地上臟,俯身跪扒著地麵,全神貫注的用指尖細細摸索。
齊蘇抱著雙臂,安靜的站在原地,視線緊緊盯著張海客,或許在外人麵前張海客此刻的樣子有些慘不忍睹,齊蘇反而覺得現在的他比平時還要多幾分勾人的魅力。
張海客似乎有所發現,他仔細的找了一圈,終於在一堆稻草叢旁看到一個很微小模糊的腳印。
許是時間過長,腳印已經看不清楚,但是它就是清晰的存在,張海客一眨不眨的盯著,用手指比劃了一下腳掌的寬度。
張海客緩緩起身,眉間透著一抹愉悅,“任你奸詐似鬼,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齊蘇一頭霧水。
他不擅長痕跡追蹤,對這方麵是兩眼一抹黑,不過看張海客高興的樣子,應該是有重大發現,聖嬰不甘寂寞,“小爺我也聞到了味道。”
張海客回了一個詢問的表情,聖嬰微抬下顎,指指一旁的側殿,“那裡好像有人類生活的氣息,他好像經常來這。”
吳斜思索著聖嬰的話,看向張海客,“要不要去看看?”
張海客拍掉手上的灰塵,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衣服,沒同意,“不需要了,有這組腳印足夠證明很多東西,那個人還是等他自己跳出來吧。”
張千軍萬馬撇撇嘴,不陰不陽的回他,“你倒是奸詐。”
“嗯你老實忠厚,”張海客平靜的回複,“那麼請問這個老實忠厚的張家人,你敢拍著胸脯保證這一生沒算計過人。”
張千軍萬馬輕聲低咳,懊惱不該這樣罵人,這不是把自己也給繞了進去,張隆半不時的拿眼去盯張海客,嘴上閒不住,“乾等對方現身妥當嗎?”
張海客瀟灑的攤手,用一臉你真白癡的表情回道,“敵在暗,我們在明,除了以靜製動,難道你還能想出更妥當的法子?”
被張海客壓著臉瘋狂輸出,張隆半氣的咬牙,目光陰沉的仿佛能滴水。
眼看現場火藥味漸濃,王胖子機靈的跑到一邊,起哄道,“哥幾個你們倒是打啊,反正現在沒事可做,就當活動筋骨了。”
黑瞎子與他如出一轍,伸長了脖子,期待的看著,齊蘇冷笑了幾聲,這幫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坑貨。
瞥見地上有小石頭,齊蘇彎腰撿了幾顆,指尖輕輕一擰,淩厲的風聲便呼嘯著投向兩人。
麵對飛來的暗器,黑瞎子借著腰部力量扭了一扭,側著身微微騰挪了一下輕鬆躲了過去,同一時刻,石子擦過黑瞎子耳畔短發,失去了慣性。
王胖子沒那好身手,哎呦一聲便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其實教訓黑瞎子的時候,齊蘇沒舍得下太重的力道,不過王胖子就不一樣了,至少使用了三分勁巧。
王胖子摔的眼冒金星費了老大勁才囫圇的爬起來,“齊小爺你也太護夫了。”
知道還問,齊蘇很想懟他。
張海客眯著笑眼,看向齊蘇眉梢眼角充盈著愉快氣息。
黑瞎子同樣是笑意盈盈,表情甜的塞過蜂蜜。
見張海杏還一臉驚詫的盯著地麵,對這性格古怪的妹妹張海客很是無奈,“剛才你沒看到這腳印?”
張海杏輕佻的聳肩。
開什麼玩笑,不是所有人的心思都跟他一樣細膩,張海客歎息連連,顯然也是對性格古靈精怪的張海杏很是束手無策。
張海言僅僅是掃了一眼,就將眼睛淡定的瞥向彆處,繼續搜尋有用的線索。
這兩兄妹平時就這畫風,不是拌嘴就是互損,日常的相愛相殺,他已經見怪不怪。
破廟就是尋常普通的喇嘛廟,不存在暗堂,張鈤山裡裡外外的搜找了一遍,倒是在偏殿找到幾張記錄了閻王騎屍圖案的毛氈。
所謂的毛氈,通俗易懂的解釋就是書寫的時候墊在桌麵下麵防止墨水沾到的墊子。
張啟山對喜馬拉雅山底下的東西似乎格外的感興趣,竟然一點不嫌棄毛氈上的臟汙,齊蘇好奇的湊了過去,也想知道閻王騎屍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張啟山動作輕柔,偶爾抬眸瞥過圍觀的齊蘇,忽然聲音清幽道,“我祖父,跟我講過一個很古怪的故事,你想聽嗎?”
左右閒得無聊,齊蘇乾脆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拽過解語臣的手,頭枕著他胳膊,緩聲應答,“你說我就聽,就是講故事的時候不許學那些說書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