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夜風呼呼吹響。
幾人圍坐在篝火旁,喝著小酒,嬉戲打鬨,倒是有幾分旅遊散心的氛圍,齊蘇坐在邊上,安靜的吃著噴香的羊肉。
吳斜攝入的酒精有些多,白嫩的臉蛋紅撲撲的,許是吃過長生丹,明明快接近四十了,容貌依舊格外年輕,皮膚嬌嫩的仿佛可以掐出水。
齊蘇唇邊含著笑,身體微微前傾,手指輕捅神誌不清醒的吳斜,黑瞎子懶洋洋的側過頭,跟著調轉視線,睨著吳斜粉紅的臉頰,調侃道,“小三爺還能喝嗎?”
吳斜聽不得這個,身形搖晃著站起,憑借著感覺拍案怒視黑瞎子,“灑家還能喝上幾大碗,給小爺倒滿。”
都喝的看不清人了還逞強,解語臣無語的瞅著對他怒目而視的吳斜,有一瞬間很想將這醉鬼給搖醒。
張海言稍稍喝了點,整張臉紅暈熏人,絢麗的眉眼也仿佛多添了一抹風情,齊蘇小心的攙扶,省的人摔倒,張海言也不掙紮就勢癱軟到了齊蘇胸膛,微暗的篝火下,模樣格外溫婉,“小族長陪我喝點?”
王胖子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情不自禁的低聲嘀咕,“怪不得這家夥能上位。”
是人是鬼都在秀。
齊蘇很是哭笑不得,平時這人不是挺能喝的,怎麼現在這會和吳斜一樣,幾下就醉了,他沒空多想,攙扶著張海言異常細軟的腰部。
那邊吳斜也在鬨,四肢胡亂揮舞,跟著聖嬰開始放聲嚎叫,青稞酒雖然度數很低,實則後勁大,吳斜不知深淺。
黑瞎子聳動著肩膀,可惜手上沒帶相機,不然就能拍下吳斜此刻的醜態了。
張海客微微挑眉,往這邊看了一眼,張海言舉著酒壺,有一下沒一下的低頭輕抿。
就在這時,張啟靈的耳朵微顫,清泠泠的目光陡然一轉,跟著直接起身。
黑瞎子沒想到張啟靈會忽然來這一招,整個人差點從他背上滑下來,“你這臭啞巴是不是故意整我?”
張啟靈沒理罵罵咧咧的黑瞎子,眉頭緊蹙,眼睛幽幽地向著漆黑的夜幕看去,黑瞎子見狀斂起臉上一派吊兒郎當的表情,緊繃著下顎,“有情況?”
黑瞎子知道張啟靈的警惕性極強,周圍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也能輕而易舉的捕捉到,看張啟靈這會的神態,估計附近有著很棘手的危險。
思及此處,黑瞎子突然扭身,伸長著胳膊輕輕拍打齊蘇大腿,“有敵情。”
巴掌與腿根接觸那一刹聲音響的分外清脆,齊蘇惱的白了一眼。
提醒就提醒,乾嘛動手動腳,腹誹了幾句,齊蘇拿出秦王劍,眼睛下意識的朝著張啟靈那邊看去,他懷中看似醉酒的人悄然睜眼眼,哪有一絲醉酒的遲鈍。
齊蘇無語的搖了搖頭,他拍了一下張海言的背,示意他起來。
“小哥,”齊蘇指揮著劉喪將真正的醉鬼吳斜安置好,托了劉喪看著,“這人身手如何?”
張啟靈神色罕見的有些凝重,他沒回頭,而是繼續盯著那個方向,“我去看看。”
話音剛落,不等齊蘇做出其他反應,張啟靈一溜煙的沒了,速度快的像陣風,齊蘇愣在原地迷茫的眨著眼。
“轟”的一下,齊蘇的理智崩塌了。
這個該死的悶油瓶,齊蘇咬牙,竟然又招呼不打的跑掉了,不對,這次起碼有進步,跟他吱了聲,雖然態度很敷衍就是。
短暫的愣神之後,齊蘇恨的直跺腳,提著秦王劍快速追了上去,他不懷疑張啟靈的武力值,但是怕有人出陰招。
張鈤山動作同樣不慢,瞬息之間便已經追趕到了齊蘇前麵,與此同時張啟山也利用敏銳的戰場反應鎖定了那家夥的後路。
張千軍萬馬將手握成拳,飛快的襲向蒙麵黑衣人的腹部,沒想到這個人反射神經十分靈活,幾乎不假思索的架臂格擋,緊接著從腰間拽出一把寒光冷冽的匕首。
“當心。”張海客喊了一聲。
不過片刻,匕首從下而上,來到張千軍萬馬的下頜,離下巴僅有幾寸的距離。
張千軍萬馬冷笑,微微歪了下頭,不僅不退,反而傾身上前,拽過對方一隻胳膊,但隨即寒芒貼著他喉結險險擦過。
這等架勢,明顯是衝著要命來的,張千軍萬馬呼吸平穩,手上施加些力道,將他胳膊彎成一個詭異的弧度,伴隨著輕微的“哢嚓”聲,黑衣人疼的冷汗直流。
張隆半不耐看著,拳頭狠狠砸向他麵門,不過這人倒挺能忍,即便被張千軍萬馬扭斷了手臂,依然沒有喊過一聲疼,而且還有反抗的餘力。
他用另外那隻完好的胳膊,一把拽住張隆半的腕間,側身重重一撞,張隆半被他頂的身形微微踉蹌。
接著手心亮出匕首,陡然一轉,再度向著張千軍萬馬的心臟部位刺去,一旁掠陣的張鈤山不願意當個圍觀群眾,直接抬腳踹向黑衣人腰部。
對方一直防備著,在張鈤山動身的一刹那身軀不可思議的旋轉了九十度,張鈤山眉頭微皺,齊蘇亦是歎為觀止,他肯定這家夥就是張家人,而且練過縮骨術或者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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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客緊隨而至,反手就是一記高鞭腿,兩人頃刻便交上了手,張海客的進攻的速度宛如綿綿細雨,卻又迅猛,偶爾張千軍萬馬也會插下手,張鈤山同樣不甘示弱。
對方以一敵三,還在斷了一條手臂的情況下,竟然沒落絲毫下風。
張啟靈在旁觀戰觀,突然對黑衣男人道,“我叫張啟靈。”
黑衣男人瞳孔微微一縮,沉寂的眸子出現了劇烈的情緒波動,趁著他失神的空檔,張海客趁機踹中他右腿膝彎,黑衣男人微踉,立刻單膝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