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斜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被王胖子的神來之語絆倒,他堪堪扶好身形,麵色猙獰的低吼,“滾犢子。”
狗屁的小妾,吳斜滿頭黑線,整個人已經被雷的無語凝噎,王胖子把他當成什麼了,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吳斜微微側過頭,臉色微沉,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瓷碗,瞥向王胖子的眼神十分不善,大有繼續胡扯就把碗扣頭上的架勢,王胖子不小心瞄了一眼,嚇得連忙閉上了嘴。
世界終於清淨了。
吳斜露出一臉解脫的笑意,他不想和王胖子待一塊,鬼知道這貨會把話題扯到什麼方向去,快速洗完臟碗,吳斜隨意擦了擦濕漉漉的手,也不顧身後王胖子憤憤然的眼神,三步並作兩步的出了廚房。
到了客廳,所有人都整齊的彙聚一堂,橘黃色的燈光呈現微暖的色調,打在齊蘇如牛奶般細嫩光澤的肌膚,像塊甜美的白色巧克力。
吳斜稍稍瞥了一眼,下一瞬登時把眼珠子給瞪直了,儘管這種美好如畫的場景吳斜不是第一次見,可每回親眼目睹依舊總是怦然心動。
解語臣站在一旁,冷眼注視著吳斜太過直白的神態,好笑的揚起下顎,“看你那點出息。”
吳斜從驚豔癡迷中清醒,餘光輕睨著解語臣,淡定道,“我就是一個俗人,遵從內心的想法。”
不像彆人,喜歡也不敢宣泄。
解語臣似有所悟,一臉微妙的抬眸,吳斜滿不在乎的聳肩。
正在陪著齊蘇看電視的黑瞎子故將胳膊搭到了沙發上,冷硬的麵部輪廓在暖色調燈光的熏染下,不再淩厲逼人,黑瞎子背後仿佛長了雙眼睛,頭也不回道,“傻站那做什麼,還是你喜歡當木頭?”
張海客與張海言互視一眼,視線隔空短暫接觸了十幾秒便挪開了,也不知在傳達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當然這是黑瞎子的惡意肺腑之語。
吳斜單身插著兜,慢悠悠的踱步繞到沙發邊,走到黑瞎子身側時猛地轉過頭,表情似笑非笑的掃視著黑瞎子,“師父你還真是不費餘力的往徒弟身上潑著臟水,就不怕徒兒我回頭得了抑鬱症。”
斯巴達教育實在要不得。
聽了許久的解語臣忍到這再也無法無動於衷下去了,那張溫潤的臉瞬間憋的通紅,可能是顧忌形象,努力克製著沒有笑的很大聲。
“吳斜你彆逗我笑了,你要是能得抑鬱症,黎簇那小子能從陳家殺到杭州咬死你信不信。”
齊蘇整個人瞬間癱軟,沒幾下就步了解語臣的後塵,抱著抱枕,全身攤在沙發上微微顫抖,笑聲壓不住的從喉嚨傾吐,張啟靈怕他摔倒,心愛的電視也不看了,眉眼低垂,手臂輕輕環緊齊蘇的細腰。
“小哥?”齊蘇側麵躺在沙發上,冷不防的被一個充滿冷香的氣息抱住,有一刻鐘反應是懵逼的,不過他很熟悉這個味道,反過身將雙手攀上張啟靈的側腰。
張啟靈眸光柔和似水,他很滿意齊蘇光憑氣息就能認出他,思及此處,天神般出塵的冷淡麵容有所緩和,淡薄的唇角也罕見的彎起些許弧度,笑容不深但足夠值得齊蘇終身難忘。
想了一下,齊蘇抬起下顎,掐了掐張啟靈水靈靈的臉蛋,柔著聲對他道,“小哥你以後多笑笑,不用背負家族責任,身邊還有親朋好友陪伴,伯母也能經常陪著你,再老板著臉就說不過去了。”
白瑪見狀欣慰的點頭。
看來用不著她出謀劃策了,小官倒也不是她想象那樣特彆木訥,有齊蘇陪著她小官,她不必過多憂慮,張家內部壓抑的令人喘不上氣,各種製定都太殘酷了,好好的人去了那樣的地方,很少還能再保持平常心態。
白瑪怕張啟靈被張家人徹底洗腦,成為一個不知道七情六欲的人間神袛。
張佛林的教訓有過一次就夠。
白瑪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她可以感受的到,這個年輕人很在乎小官,而對這個年輕人小官也很上心,白瑪心想人間神要是有了牽掛很難留戀那冷冰冰的神宮。
張千軍萬馬端了杯咖啡,沒參與到任何話題中,淡淡的苦澀味在空中緩緩浮動,齊蘇露出不讚同的眼神,大早上喝咖啡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習慣。
齊蘇猶豫了一會,終歸沒有多言。
他與張千軍萬馬不過是普通朋友關係,對朋友指手畫腳在他看來有些失了分寸,還很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