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張海客說中,一行人在海上足足飄了兩天,齊蘇生魚肉快吃到吐了,直到第三天臨近傍晚,張海洋的漁船才姍姍來遲。
張海洋穿的挺騷包,此刻正人模狗樣的站在船頭,整的挺像那回事,相貌俊雅,活脫脫一個多金有錢的富家公子哥。
一看到張海洋,張千軍萬馬淡然的神色立刻破碎成渣,臉直接拉了下去,嫌棄的樣子溢於言表,近乎失態的低聲咒罵道,“這個悶騷的死孔雀。”
其他人聽到後紛紛不約而同的微微點頭,齊蘇很不優雅的扯動了下嘴角,他很少看到張千軍萬馬失態,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張海洋也算無敵了。
隔著大老遠,張海洋象征性的揮起了手,“張千軍你個混蛋又在背後罵我,做人不能實誠點。”
張鈤山抖了下肩膀,疑似在笑。
劉喪在海上飄了近乎三天情緒已經快接近崩潰,看到有大船,激動的噌一下站起身,“你們要吵回頭可勁的吵,先拉小族長還有小爺我上去。”
張千軍萬馬立刻閉上了嘴,因為他看到周好幾個人皆是擺出了看猴戲的姿態,黑瞎子見沒了熱鬨可看,遺憾的收回了視線,這時遊輪慢慢地靠近了氣墊船。
沒多久,所有人都登上了遊輪,張海洋一眼注意到人群中的張啟山,眉頭微皺,張鈤山瞥見張海洋探究的目光,擔心節外生枝,不著痕跡的上前幾步擋住了對方的視線。
張海洋的表情更加困惑了,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轉移,嘴角含笑的注視著齊蘇,臉上難掩幾絲好奇,“小族長你們到底經曆了什麼,搞得這麼狼狽?”
在經曆了幾天艱難的海上求生之旅,齊蘇的形象可謂是要多慘有多慘,他沒聽清張海洋在說什麼,而是勉強撐著得體端莊的表情禮貌詢問,“請問張先生浴室在船上哪個位置?”
張海洋看出齊蘇急切的心態,默不作聲的朝著身後指指,齊蘇瞬間如蒙大赦,二話不說抬腿便走。
再不好好清洗清洗,齊蘇要被身上古怪的味道臭暈掉了,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很埋汰,稍微搓一下都能揉出二兩鹽巴。
前麵張海客也在往浴室的方向走,齊蘇心急,步伐一下追上了張海客。
張海客看到齊蘇急匆匆離去的背景,眼底突然隱晦的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他拉住了齊蘇,在他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湊近低語,“一起洗個鴛鴦浴?”
齊蘇眉梢劇烈的抽動,粉嫩白皙的麵龐一下變得漆黑,見鬼的鴛鴦浴,他以為這很幽默。
腦子裡裝的全是不正經的黃色廢料,齊蘇心中怒氣難消,乾脆抬起腳,毫不留情的在張海客腳麵上狠狠碾壓了幾圈,看他頃刻變臉,才怒罵了聲,“滾。”
張海客的腳尖被齊蘇踩在腳下,有些吃痛,隻好順水推舟的鬆開了人,解語臣將他們的互動看在眼底,精致溫潤的麵上全是冷淡至極的笑意。
張海客落的這個下場解語臣一點不驚訝,誰叫這人沒眼色的,齊蘇最無法忍受身上臟兮兮的,偏偏張海客在齊蘇洗澡的時候出來搗亂,他不挨罵有鬼了。
黑瞎子都知道這時的齊蘇不好招惹,都很乖覺的沒去糾纏,他張海客究竟是仗了誰的自信,竟然敢頭鐵的去騷擾齊蘇。
看到張海客吃癟,解語臣莞爾一笑,心情十分愉快,他跟張海洋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就施施然的離開了這裡。
吳斜看解語臣消失不見,也抬起胳膊,湊近鼻尖嗅了下,下一瞬呼吸立刻頓住,“小哥我也去洗洗一會見了。”
……
遊船上的條件相當奢華,這點並不讓齊蘇覺得意外,張海洋是個愛好享樂的性子,他的出行工具一般都很豪奢,浴室還有一個超大型的浴缸,現在倒是方便了齊蘇。
浴缸放滿之後,齊蘇打了點泡沫,均勻的抹到身上,溫熱的水汽緩緩流遍全身,躺在裡頭的人不自覺鬆緩緊繃的神經,熱水似乎不僅可以洗去汙垢還能起到解乏的作用。
這次洗漱齊蘇足足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戀戀不舍的結束,隨意擦了下發梢,也不管頭發還在滴水,套上潔白的浴袍,就穿雙拖鞋出去了。
結果一出來,齊蘇就瞅見門外站著一個身形修長的人,是吳斜,齊蘇疑惑的眨眨眼,“你在這做什麼,隔壁不也有浴室?”
吳斜似乎早有預料,一見齊蘇現身,緩緩轉頭,目光幾不可查的沉了沉,半響笑吟吟的舉起吹風機,啞著聲說,“幫你吹頭發。”
齊蘇絲毫沒有感動的情緒,而是異常的冷靜,他開始戒備的後退,下顎瞬間繃起,才不信吳斜說的鬼話。
眼下齊蘇早就不是當初懵懂無知,啥也不明白的小雛鳥了,如何看不懂吳斜剛才晦澀不明的眼神,分明是不懷好意。
雙方默默地盯視了一會。
吳斜神色未變,反而有些委屈起來,狗狗眼微垂,眼波流轉,莫名的可憐又可愛。
無奈現在的齊蘇有了很強的免疫力,心性穩定,不吃賣慘裝柔弱那套,趁著吳斜不備,輕輕推了下搶過吹風機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