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夫妻好奇怪。”
剛才的小插曲事件過後,張千軍萬馬像是發現了什麼,臉上總是出現若有所思的神情,連走路時都有點漫不經心,齊蘇本來沒有多少在意,看他露出思索的神色,也忍不住猜測。
“哪裡奇怪,不是很正常的外國遊客?”
齊蘇嘴上說的隨便,腦海裡不禁稍稍回憶了下那兩個外國人的相貌,談吐十分得體,舉止端莊,或許有著深厚的背景,除此之外他真沒發覺哪不對。
張千軍萬馬緩緩扭頭,看著齊蘇不自覺的埋頭思考,眉間蹙的很緊,眼底陡然帶了幾分深邃的笑意。
“就當我是想多了,我在他們身上聞到了土腥味,盜墓賊總是少不了和泥土打交道,所以身上有土腥味是無法避免的,而且這股味道一般很難清洗也去除不掉。”
張千軍萬馬慢條斯理的將他的疑惑說了出來,這下不隻是齊蘇,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點上了心。
黑瞎子回過頭,那對外國夫妻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他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的出聲,“居然還有夫妻做這行的,有趣。”
倒鬥畢竟是見不得光的,一般來說,自然是知情的越少越好,在這行很難看到兄弟,或者夫妻合夥,何況還帶著個孩子。
外國人做事果然不講究規矩。
一行人淺談幾句,地方便到了,葡京離著酒店不遠,就隔停車場幾道彎,張海洋率先去引路,解語臣擔心吳斜第一次來這種場合,有些拘束,然而當他扭頭看去,驚訝的發現這發小並沒想象中生疏不適。
吳斜表現的十分矜貴,一身書卷氣俊秀斯文,儒雅溫潤的長相毫無攻擊性,恰到好處的盈盈淺笑更是襯托的吳家小少爺有著良好不錯的涵養。
欣賞的凝視了一會,解語臣心裡突然升起一種好大兒終於成才長大的詭異欣慰感。
吳斜微微側目,不期然的對上解語沒來得及收回的眼神,驕傲的仰著頭,“好歹我也是砸過新悅飯店的男人,區區葡京不過如此。”
話說的很傲氣,新悅飯店砸了幾個億,激動刺激都親身經曆過幾回,澳門這點小場合已經勾不起吳斜內心的波瀾。
王胖子也覺得吳斜說的提氣,不著痕跡地斂起了臉上那一副沒見過世麵的表情,努力強撐出鎮定。
張海客側過臉,驚訝的掃向吳斜,現在的吳斜不是昔日那個青澀的菜鳥,表情管理控製的格外到位。
過了幾秒,張海客慢悠悠挪開了審視的視線,漸漸地,一旁張鈤山也出現了些許淺淡的笑意。
聖嬰發現了盲點,很沒眼色的拆台,“砸了飯店你有什麼好驕傲的,感情那些債不是你背。”
劉喪差點沒樂死,聖嬰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吳斜的確是沒錢賠。
頂著張鈤山意味深長的目光,吳斜不自然的摸摸鼻尖,受害者苦主還在這,他剛才狗叫的時候並沒有多少底,也極為心虛,齊蘇沉默不言,剛準備誇幾句吳斜,沒想到這一轉眼就露了怯。
解語臣也是想笑,好在這是公眾場合,知道要給吳斜留幾分情麵,及時的收了笑臉,王胖子緩步上前,裝作不經意的擋在吳斜身前,“天真,就讓我這本賭神好好秀你一臉。”
張千軍萬馬氣定神閒的往前走,懶得去管身後的鬨騰,齊蘇同樣沒心思處理,腳下加快些速度,很快趕上張千軍萬馬。
葡京的負責人親自出來迎客,張海洋上去寒暄了一會,一行人就跟著去了大廳,這裡熱鬨的很,喧嘩聲鼎沸,吵的人耳朵疼。
齊蘇不適的皺著眉,不同於裝潢奢華但內斂的米高梅酒店,葡京這座世界聞名的賭城主打金光閃閃的土豪風,裡邊的浮誇風格即使是齊蘇見了也忍不住狠狠吐槽一頓。
黑瞎子不知從哪要了杯紅酒,臉上全是吊兒郎當的笑,眼神快速掃視了一遍過往的客人,“還真是烏煙瘴氣的很。”
張啟靈保持著默不作聲的人設,步伐一直緊緊的墜在齊蘇身後,齊蘇悄摸著捏捏藏在衣袖裡的發丘指。
“小哥,不要板著臉了。”齊蘇低聲勸說,本來就是休閒放鬆的,還板著臉,看著就感覺心累得慌。
張啟靈很聽話的微微勾了下唇,那張素來很少表情的臉終於揚起幾分笑,出來遊玩,難得換了堪稱半永久的連兜帽衛衣,裁剪得當的黑色西裝很好勾勒出了張啟靈完美修長的體型。
齊蘇心滿意足的頜首,這才對,他家的小哥本來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很快齊蘇就高興不起來了,眼神隱約透著一些殺氣。
在這個著名的銷金窟裡,永遠都不會缺乏美女的陪伴,就在齊蘇和張啟靈說著悄悄話的空擋,解語臣身邊就被幾個衣著打扮不俗的女郎包圍了。
這些出生豪門的小姐姐皆是人精,眼光向來不缺,如何看不出來解語臣是個有錢的公子哥,何況皮相這麼出眾,在歪瓜裂棗大行其道的男人裡麵美好的如同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