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納森,你把他拉走。”男人自覺臉麵掛不住,扭過頭瞪了眼邊上看熱鬨的大舅哥。
女人手氣不錯,不一會功夫就贏了一堆籌碼,剛才的壞心情一下子變好很多,斯夫的手氣沒她好,一直在輸錢,忍半天還是沒忍住,“又是你們這對倒黴鬼,碰到準沒好事。”
夫妻倆也認識斯夫,叫歐康納的男人漸漸斂起臉上的笑容,麵無表情的盯著他看,“你這大塊頭還沒死?”
斯夫心頭怒火膨脹,差點沒氣暈,解語臣聽他們打碎嘴官司,心下很是疑惑,轉了轉視線,眼睛直視斯夫,用著俄語詢問,“你們有過仇怨?”
男孩仗著身材嬌小,強行插到了齊蘇身邊,仰起冰藍的眼睛,齊蘇心念微動,斯夫的瞳孔也是藍色的,不過他的瞳孔顏色要更深些,似極了幽暗難辨的深海,男孩的則像水晶藍,一眼望去,透亮澄澈,令人心曠神怡。
“你叫艾利克斯是嗎?”齊蘇放輕了語調,指尖輕輕觸碰男孩的側臉。
“叔叔要不你把你的都甩了,等我長大追你。”艾利克斯一眨不眨的凝視著齊蘇完美無瑕的俊容,心神皆是沉醉在盛世美顏中無法自拔,絲毫不顧說了怎樣的驚人之語。
吳斜狠狠一抽嘴角,難道除了防止出現在齊蘇身邊的男女,他還要隨時警惕那些孩子?
解語臣也和黑瞎子相視無言,不知沉默多久,解語臣僵硬的扯動了下麵頰,目光幽幽的瞥向艾利克斯。
他知道國外教育特殊,孩子一般很早熟,但艾利克斯這種是否懂事的過了頭。
女人神色微僵,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艾利克斯拉了過去,然後往身後一藏,乾巴巴的衝齊蘇解釋,“孩子還小,就喜歡胡言亂語。”
解語臣勾起客套而疏離的笑容,“是該管教了,小心禍從口出。”
男人的神情古怪又隱忍,數次瞄向妻子均遭到無情的眼刀鎮壓,齊蘇也不想跟一孩子計較,他擺擺手示意這事就那麼過去了。
幾人在葡京待了一會,很快便乏了味,齊蘇聽著耳邊不斷響起的吵鬨聲心裡越來越煩躁,張海客注意到齊蘇的情緒不對,乾脆提議直接散場,吳斜看眼時間,竟然到了十一點,於是就起了身。
斯夫臨走前還對齊蘇道,“如果你們最近有空就來莫斯科找我。”
澳門的夜晚同樣是個不夜城,脫離那個渾濁不堪的環境,呼吸著清爽乾淨的空氣,齊蘇感覺整個意識都輕盈不少,他上了張海言駕駛的車輛。
剛坐好,瞥見那夫妻還沒走遠,看樣子應該是沒代步車,齊蘇搖下車窗探著頭喊道,“反正同路要不一起走。”
她哥哥欣然應許,抱著艾利克斯三兩步竄上車子,根本沒給女人拒絕的機會,她朝哥哥擺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麵對齊蘇時又瞬間變得端莊大方,“謝謝你們。”
女人的變臉速度讓王胖子瞠目結舌,然而接下來孩子的那番話才是真正的石破天驚,“漂亮叔叔,我是認真的,等我長大就娶你。”
艾利克斯很活潑,有著他這個年紀該有的調皮和用不完的精力,一上車先很禮貌的和其他人打招呼,接著單手扒住前麵齊蘇的座椅,精致的小臉上全是認真。
解語臣眉梢輕揚,戲謔的看向齊蘇,眼睛不斷輕眨,“我家小七魅力驚人,連孩子也能傾倒。”
齊蘇沒接茬,而是在思考怎麼糾正孩子正確的三觀和戀愛觀,解語臣說了句見齊蘇神色始終淡淡也就沒了繼續逗下去的興致。
男人尷尬的不行,頭垂的很低,甚至不敢與妻子的視線直視。
男人留意著男孩的變化,眼看還要繼續坑爹,連忙捂住他微張的嘴唇,咬牙道,“艾利克斯不想你爸爸我回去跪榴蓮禁止再說一句話,ok?”
艾利克斯委屈的眨著冰藍眼睛,男人狠狠心,連忙一撇頭,不給他發揮自身優勢。
黑瞎子感覺嘴裡有些乾,默默地拿過一瓶礦泉水,仰著頭靜靜地喝了幾口,車子呼嘯著穿過,沒多久便開到了繁華的鬨市區。
齊蘇向外看去,街上燈火輝煌,比白天還熱鬨,路邊兩側開的最多就是賭場,澳門以賭而聞名,在這片土地上悲歡離合每時每刻都在上演。
張海言車開的很穩當,感受不到一點顛簸,欣賞了下夜景,齊蘇緩緩閉上眼,身子往後靠靠,打算眯眼假寐。
結果天不遂人願,車子剛開到一條僻靜的暗道,路麵悄無聲息的裂開幾道縫隙,接著從地下鑽出一個詭異的物體。。
劉喪耳尖,第一個察覺到不對,他看向張海言,語氣有些凝重,“快停車,四周有異常。”
所有人悚然一驚,視線皆是朝外望去,張海言不敢大意,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打滿方向盤錯開後麵的車隊,果斷踩了刹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