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陽被一圈圈光暈圍繞著,發出刺眼的光芒,炙烤著整片大地,地麵上仿佛隨時都會燃燒起來一般,冒著炎熱的氣息,樹上的知了正在枝頭,“知了知了”的叫個不停。
現在在田間勞作的人們,十分的辛苦,不僅承受著酷暑帶來的身體不適,身上還要穿著軍綠色的雨衣,一個是防止農藥濺在身上,還有一個便是怕鋒利的苞米葉子割傷身體,彆看這薄薄的葉子,卻長有倒刺,密密麻麻的布滿整個苞米弧形的葉子上。
秋月小心翼翼的撥開苞米稈子,朝著晃動的地方走去,她做事情本來就細致,乾什麼都是輕手輕腳的,所以她的聲音很輕,除非有人和她來個頂頭碰,否則根本不會有人知道她在那裡。
距離晃動的位置大概還有五米左右,秋月停下了腳步,她察覺到有些不對,作為一個過來人,她能聽懂一個女人“哼哼呀呀”的聲音意味著什麼!
秋月羞的臉蛋兒有些紅,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同時她也很是疑惑,在這兒乾這事兒的人會是誰呢?自己的父母那根本不可能的事兒,難道是老叔和老嬸?秋月想到這裡又搖了搖頭,如果是老叔老嬸,他們一定是腦袋有問題了,正兒八經的夫妻怎麼會跑這裡扯蛋,這未免太荒謬了!難道是外人在此地借個地方?
秋月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她準備悄悄的溜走,同時她也為自己的魯莽而懊悔著!
突然,一名女人嬌喘的聲音響起:“二賴子,你告訴俺……你是不是打秋月的主意呢?”
秋月聽到女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她停下了腳步,豎著耳朵仔細的聽,雖然女人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但是秋月總覺得這聲音無比的熟悉。
“哎呀,這個時候,你說啥這事乾啥?”二賴子氣喘籲籲的說。
“不行,你告訴俺,你是不是看上秋月了?要不俺不讓你……”
秋月這下子聽出說話的聲音是誰了,沒錯就是李寶庫的媳婦兒,她的親老嬸李小紅。
“哎呀!你有毛病吧,你憑啥說俺看上秋月了?”二賴子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
“你……你就是看上她了,你看上她長得好看,身材好!還有她沒生過孩子!”李小紅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她有些嫉妒,又有些憤憤不平,“她雖然沒生過孩子,可俺聽她媽說了,她嫁的哪個男人都懷過孩子,第二個那個殺豬的,她還是引產的呢,跟生孩子一個樣,所以她根本就不是姑娘的身子!”
“你還有完沒完了?你跟俺說秋月的事乾啥!”二賴子突然煩躁起來,從李小紅的身上爬起來,隨手提上滌綸的大褲衩,準備偃旗息鼓。
他騰的坐了下來,一臉的怒意。
“乾啥?你不整了?”李小紅看著已經起身坐起來的二賴子,她連忙從苞米地的壟溝裡爬到二賴子身上,“你又沒完事兒,趕緊的吧。”她伸手去扒二賴子的大褲衩,臉上還露出一臉的討好。
“不來了,真他媽沒勁兒!”二賴子推開李小紅,從大褲衩的褲包裡摸出一支沒有煙嘴的“紅梅”香煙,用火柴點燃,放在嘴邊抽了起來。
“你生氣了?”李小紅撇了撇嘴,“俺發現,隻要提起了秋月,你就像驢一樣撩蹶子!咋地!我說她,你不樂意呀?”
“你他媽沒事總提秋月乾啥?她咋地和俺有啥關係?在俺身下的女人不就是你嗎?你還整天的陰陽怪氣,你抽啥風?”二賴子看著一望無際綠油油的苞米地,他生起了悶氣。
李小紅看二賴子真的生氣了,她隨手拈著苞米杆青棒子的須子玩了起來,突然她眼神變得無比的嬌媚,拉著二賴子的胳膊,撒嬌的說:“俺不是怕你動心了,就不要俺了嘛……”
二賴子看著李小紅披頭散發,貼身的白背心已經帶著些許的汙漬,還有被自己扒到腳踝的灰色褲子,他覺得有一點好笑,忍不住的拍著她的屁股,“你這個騷娘們!你還知道怕啊?”
“俺能不怕嘛,你知道俺多稀罕你,要不是俺舍不得俺閨女,俺早就和李寶庫不過了!跟他在一起,俺覺得一點意思沒有,他除了對他的莊稼上心,俺就是個擺設!”
“李小紅,俺可是要啥沒啥的一個人哦,李寶庫可是要啥有啥,你可得想好了?”二賴子突然改口勸起了李小紅。
秋月聽到這裡,她大氣都不敢出,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她現在進出兩難,她也不能一直在這裡耗著吧,萬一一會兒兩人發現自己,那這件事該如何收場呢?李小紅說不定會惱羞成怒,乾脆破罐子破摔了,那老叔的家徹底散了!她不就是個罪人了嗎?
“你啥意思?意思還想讓俺跟著李寶庫過,你不生氣嗎?你是不是隻想睡俺,卻不想承擔責任?”李小紅瞬間嚶嚶的哭了起來。
二賴子見狀一把捂住李小紅的嘴巴,隻留下鼻子讓她呼吸,“你瘋了,在這裡嚎,萬一驚動了村裡的人可咋整?”
李小紅掙紮了幾次,才把二賴子的手從自己嘴邊甩開,“你現在知道怕了,這裡還是俺家的苞米地呢,你剛才舒服的時候咋不知道怕呢?”李小紅一臉的怨氣,惡狠狠的瞪著二賴子,臉上精心抹好的胭粉,也被眼淚淹成了一道道白色的溝,嘴唇的口紅也褪了色,看起來猶如小醜一般,十分滑稽可笑。
二愣子見到李小紅這個模樣,他瞬間失去了興趣,“我走了,你要發瘋自己發瘋吧!”他說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苞米地。
留下李小紅一人坐在苞米地裡嚎啕大哭,“二愣子,我艸你祖宗,老娘真他媽瞎了眼,跟了你這種不是人揍的!啊啊啊啊……”
不一會兒,李小紅發泄完,她穿好衣服,用手抹了一下眼淚,然後像沒事人一般走出了苞米地,秋月甚至聽到李小紅嘴裡哼著愉快的歌。
秋月被這突然轉變的畫風,驚愕的合不攏嘴,她使勁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來確認剛才的一切是真的嗎,不是自己在做夢吧?
她從沒想過,人性原來如此醜陋,如此齷齪,他們是怎麼做到和沒事人一樣呢,並且還做到臉不紅,心不跳的。
他們這樣踐踏道德底線,真的好嗎?
她現在是不是要把今天所見的事情,告訴家裡人呢?
秋月迷茫了……
秋月的兩條腿,好像灌了鉛一樣,漫無目的的朝苞米地外麵走去,鋒利的苞米葉子劃傷她的胳膊,還有小腿,甚至臉頰,她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她的整顆心都有些麻木!
突然,她手中的飯盒掉在地上,她這才如夢初醒,她是要給父母送飯的,她連忙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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