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一早起來後,便忙著喂家裡的豬,還有院子裡的雞鴨,她聽著院裡雞鴨“嘰嘰嘎嘎”叫聲,秋月的內心有些煩悶,她還在想著父親昨夜的話,她內心一直鬱鬱寡歡,心情很潮濕,仿佛隨時都會滴下水一般。
麗華來找秋月的時候,她已經忙乎差不多了,正對著鏡子梳頭發,秋月看見麗華來了,她連忙放下手裡的梳子走了出來,兩人便騎著自行車離開秋月家。
她們快到村口時,看到村口站著幾個人,好像村裡幾個不務正業的二流子,他們不知道說著什麼話題,眾人哄堂大笑,看起來十分熱鬨。
眼下農忙時節,隻有他們才會如此清閒,這幾個人都是光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兒。
秋月看了一眼麗華,讓她騎快點,趕緊離幾人遠點,這幾個人很難纏,村兒裡正經過日子的人家都怕這幾人,他們倒也不是大奸大惡的人,但是平時偷雞摸狗的事兒也沒少乾,又很是潑皮、無賴!村兒裡人見到他們,都唯恐避之而不及,生怕自己惹上幾人沾上麻煩。
二賴子,原名趙金龍,今年25歲,人長的倒是不錯,濃眉大眼,直鼻方口,個子也不矮,論模樣絕對沒得說,可就是一點正事都沒有,他的父母早就與他斷絕了關係,因為他的不務正業、遊手好閒,他甚至打爹罵娘,知根知底的姑娘,沒一個人會考慮他,所以他到現在為止,還是光棍一條。
他家中排行老二,所以人送外號二賴子。他遠遠就看到秋月和麗華過來,他一直對秋月垂涎三尺,曾經揚言他不怕死,隻要秋月肯嫁給他,死了他都願意。
可是就他這種人品,除非是誰家的姑娘眼睛瞎了,才會往火坑裡跳。
二賴子把手指放在嘴邊,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然後一個箭步,竄到秋月自行車的前麵,一把扶住秋月的自行車,“哎,我說秋月,你裝作沒看見俺嗎?不跟二哥打個招呼呀!”
秋月本來就不善言辭,她見到二賴子這無賴的模樣,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一時間她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發怔……
她說不出任何話。
麗華看到這情形,她可不是秋月那麼好欺負,“哎,你想乾啥呀,好狗不擋道兒!趕緊讓開,不讓開我可就撞了!”她瞪了一眼二賴子,直接把自行車朝著二賴子騎去。
“哎呦!”二賴子被麗華的自行車撞疼了,他忍不住叫起來,“錢麗華你有病啊,俺也沒惹呼你,你撞俺乾啥?俺是和秋月說話呢,又不是和你說話!”
“你欺負秋月,我就跟你沒完!咋地?”麗華瞪著眼睛,完全對二賴子沒有任何懼意。
二賴子聽到麗華的話後,他嘴角一歪,帶著一抹邪魅的笑容,正憋著壞水,腦子思索著,該怎麼收拾麗華?
這時——
二賴子身旁的狗剩子,居然開始搭話。
“哎……哎!我說……我說……錢,錢……麗華,有錢了不起啊!哈哈哈……你也太……太……霸道了!還……還敢……撞……撞人!”
“狗剩子,你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姑奶奶聽你說話就鬨心!一句話讓你說出來,能累死個人!”麗華忍不住譏諷著狗剩子。
“你……你……”狗剩子有些語頓,臉上一紅一白的很是尷尬,“等等……著!”
狗剩子今年29歲,他長得倒是差強人意,兩道八字眉下麵是一對鼠眼,還是個塌鼻子,大嘴叉子,口齒還不利索,有很嚴重的口吃!
他的原名,已經沒有幾個人能記住了,他叫李大龍。他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偷雞摸狗之輩,他也是個光棍一條,因為從小體弱多病,所以他去世的爹娘,給他取了一個小名“狗剩子”,意思狗都能剩下的,能夠好養活,希望這個名字可以救他一命。
他爹娘去世後,他隻有一個姐姐,但是已經遠嫁他鄉,現在隻有他一個人,守著三間土坯房過日子,他那裡也成了村裡二流子的聚集地,他們之中,隻要有人弄到幾個錢,便會買上一些酒菜,開始喝酒劃拳,這便是人們常說的窮歡樂,過了今天沒明天。
秋月這才看清楚,一共他們有五個人,除了二賴子和狗剩子還有瘦猴、大板牙、於小五。
秋月猶豫一會兒,她臉色有些微紅,忍不住問二賴子:“你們想乾啥?”
“二哥就想和你說說話,你拉著臉乾啥?好像二哥能把你吃了似的!”二賴子嬉皮笑臉的,嘴角帶著令人憎惡的笑意。
“你讓開,再攔著我們,我可就不客氣了!”秋月的臉上帶著微怒,她想嚇唬一下幾人,讓對方趕緊放自己和麗華離開。
“那你就給二哥,不客氣一個唄!”
秋月看著二賴子的嘴臉,她知道他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和麗華,他們之所以這麼大膽,無非就是因為自己是個寡婦,麗華被村裡人,說成是不三不四不正經的女人,所以他們才有恃無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言調戲兩人。
她看了一眼四周,附近啥人也沒有,根本就沒有人,可以製止一下二賴子這些人,眼下大家夥都在地裡忙乎著,村裡基本上家家都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