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連兒姐的臉上。
她早已醒來,眼神卻透露出一絲無奈。
她看著空空如也的麵袋子,心中湧起一股無助感。
孩子們還在熟睡,她想給孩子們做頓飯,但現在卻無從下手。
連兒姐輕輕歎了口氣,她那雙原本靈動的眼睛此刻也顯得黯淡無光。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仿佛想要抓住一些希望。
然而,現實卻如此殘酷,讓她感到無奈和沮喪。
這幾年連年災荒,大地裡野菜根都挖乾淨了,再這樣下去,樹皮都的扒乾淨。
孩子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讓他們饑一頓,飽一頓的,孩子們的臉色都蠟黃,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再這樣下去,孩子們都吃不消了!
連兒姐走到丈夫麵前,她猶豫良久,幽幽的開口“他爹,你說的事兒……俺同意了,你覺著誰合適?”
連兒姐丈夫聽了妻子的話,他開心之餘又多了幾分傷感,開心的是這一家人終於有了活路,傷感的是自己的媳婦兒,從今以後就是彆人的了,而且是完完全全屬於彆人的了,他身子骨不濟,和媳婦那檔子事兒早就斷了,所以一旦“拉幫套”的進來了,媳婦兒就是這個男人的了。
連兒姐丈夫思量幾天後,他把目光定在了同村子於老五的身上。
於老五正當壯年,今年才三十來歲,人長的模樣也算周正,臉上永遠帶著讓人暖心的微笑,他乾起活來一點都不含糊,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可他家裡太窮了,一直沒有娶上媳婦,在那個年代,光有力氣是掙不到錢的。
就這樣,在村裡德高望重幾位長輩的主持下,於老五正式走進連兒姐的家庭,他開始成了連兒姐家的重勞力。
於老五被臉兒姐丈夫安排在西屋住,連兒姐丈夫帶著兩個孩子住在東屋。
當晚,連兒姐一直坐在東屋不肯去西屋,她心裡彆扭著呢,平時她見到於老五都害羞的說不出話來,如今讓她直接和於老五就同床共枕,她怎麼能做得出來呢!
連兒姐丈夫看著坐在炕上一動不動的連兒姐,他看了一眼房門之後,他語重心長地說“孩子媽,俺知道你覺著委屈,不樂意這麼乾,可你要是不給老五點甜頭,他也不能給咱家儘心呀!”
連兒姐,看著眼前的丈夫,她覺得十分的陌生,一個為了飯吃的男人,居然可以把自己老婆推彆人懷裡,她突然心中一陣憤恨,她恨自己當初瞎了眼睛,怎麼找了一個這樣的男人,不僅是個病秧子,還是個軟骨頭!就算她必須這樣做,可這話輪到誰說,也不能是丈夫來說這話呀!
連兒姐瞪了丈夫一眼,她賭氣一般,朝西屋走去。
但到了西屋門口,她又停下了腳步……
她一直站在門口,不知道如何是好?
於老五其實剛才出去了,他剛進屋就看到連兒姐站在門口發呆。
他瞬間就明白了連兒姐的意圖,他也知道連兒姐的尷尬,但他卻不知道連兒姐是被丈夫逼過來的。
連兒姐看著於老五走進來,她突然一陣尷尬,但她已經沒了退路,她隻能硬著頭皮進了屋裡,然後躺在炕上。
於老五看著這樣的連兒姐,他什麼也沒說,隻是熄滅了油燈,然後躺在連兒姐身旁。
連兒姐覺得這一夜格外的煎熬,她能清楚的聽到身旁男人的呼吸聲,她的內心五味雜陳,覺得自己就像一件貨物,隻要出得起價格,就被售賣了。
她覺得自己毫無尊嚴,她的身體成了一家人活命的本錢。
夜靜悄悄的……
於老五這一夜,沒有對連兒姐做任何事情,但從這夜開始,連兒姐一直住在西屋,每當連兒姐丈夫隱晦的提出,連兒姐不能一直住在西屋時,連兒姐總是沒好氣的說,她住在東屋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連兒姐丈夫沉默了……
於老五的到來,如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了這個曾經黯淡無光的家。
他帶著勤勞的雙手,開始了修整這個破舊的家,讓這個破敗的家變得有了家的樣子。
在田間,他辛勤勞作,播種、耕耘,每一滴汗水都浸透著對未來的憧憬。
他的努力換來了回報,讓這個家終於不再為溫飽而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