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深圳,隨著經濟的發展和城市的擴張,保姆市場逐漸興起。那時,保姆的需求主要來自一些富裕家庭或有老人、兒童需要照顧的家庭。
在這個時期,保姆市場的規模相對較小,信息傳播主要通過口碑相傳或中介機構。保姆的來源也比較有限,大多是來自農村的女性,她們通過親戚朋友的介紹或在城市的勞動力市場上尋找工作機會。
由於市場不規範,保姆的素質和技能水平參差不齊。一些保姆可能沒有經過專業培訓,隻是憑借生活經驗來服務。然而,也有一些保姆具備良好的烹飪、照顧孩子或老人的能力,因此受到雇主的青睞。
那時的保姆市場工資水平相對較低,通常根據保姆的經驗和技能來定價。雇主和保姆之間的關係也比較簡單,大多是口頭約定工作內容和薪酬。
秋月覺得自己要學曆沒學曆,要技術沒技術,況且現在生活壓力這麼大,她也待不起,所以她必須找到工作!
她到這裡人生地不熟,語言還不通,自己乾點啥很不現實,所以她打算從最底層的保姆做起,她和家附近的鄰居打聽了一下,知道這裡有個流動的保姆市場,讓她來碰碰運氣。
在這個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的保姆市場中,秋月仿佛置身於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她親眼目睹了階級層次如此鮮明的現實,這讓她深深地感受到了有錢人和窮人之間那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在這裡,富人們身著華麗服飾,趾高氣揚地審視著每一個前來應聘的保姆;而窮人們則顯得卑微怯懦,滿臉諂媚地期待著能被某個富家雇主看中。秋月不禁感歎這就是社會的真實寫照嗎?
此刻的秋月覺得自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又或是毫無生氣的商品,隻能默默地站在那裡,任憑雇主們挑三揀四。她的自尊心在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踐踏,因為在這個地方,根本沒有人會在意她的感受,更彆提所謂的人權了。
然而,秋月並沒有因此而氣餒,相反,她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改變現狀,擺脫這種任人擺布的命運。
這時一男一女走到秋月麵前,男人長得模樣周正,身材高大而魁梧,他的衣品不俗,年紀大概三十歲左右,女人年齡大概六十幾歲,看著穿著打扮也是一個富貴人,圓圓的臉頰,燙著短卷發,這兩人應該是母子關係,仔細看男人和女人長相有幾分相似。
男人上下打量著秋月,過了一會後,他用標準的普通話問秋月“你以前乾過保姆嗎?”
秋月一聽男人說的普通話,她十分高興,連忙回答道“沒有,但我可以認真的學!”
“老家哪裡的?”男人繼續追問。
“東北……吉林省的……”秋月老實的回答男人,她不知道是不是要把月牙鎮說出來。
“哦,你對工資或者工作環境有什麼要求嗎?”
秋月想了一下後,她認真的回答“我對工資沒太大要求,隻要根據這裡的標準就行,工作地點最好是離這裡不要太遠,因為我家就住在這附近,還有就是,我希望每晚都可以回家住。”
“這樣啊……那這些都能辦得到,但你能伺候孕婦嗎?我太太懷孕了,所以她比較挑剔,我指的是吃飯很挑剔,找了很多保姆,都因為飯菜不合她的口味!”
“您太太是哪裡的人呢?”秋月一聽男人這樣說,她也有點擔心起來,畢竟她不是很會做飯,而且每個地方的口味兒不同。
“她是成都人,吃菜比較喜歡吃辣的!”
“可我不會做川菜。”秋月低下了頭。
“你願意學嗎?”男人言語中帶著誠懇。
“嗯,我願意!”秋月點了點頭。
“那就是你了,如果你現在沒事情的話,我帶你去我家裡,熟悉一下環境!至於工資的話,就按照保姆市場的價格,每個月三百塊,一個周休息一天!每天工作時間是十二小時,早八點、晚八點,你吃的飯我們包了,你可以回家住!你看這樣合適嗎?”
“好的,謝謝您。”
就這樣,秋月跟著男人走了十幾分鐘後,就到了一個小區,小區門口站了很多像警察一樣的人,後來秋月知道,這是保安,高檔小區裡,都會在門口有個崗亭,然後會有安保人員巡邏。
秋月的雇主,也就是剛才那位男士是一名山東人,和他在一起的婦人,果然是他的母親。
男雇主是一名機械工程師,名字叫沈南封,是那個年代的高級知識分子,女雇主是一家公司的文秘,名字叫李明明。
他們兩口子一直忙事業,在深圳打拚著,所以一直也沒顧上要孩子,現如今兩口子都快進入不惑之年,他們漸漸開始渴望有個孩子,可是女主人一直都沒有動靜,終於在今年有了身孕,現在懷孕還不到三個月。
沈南封的母親大老遠從山東老家來到深圳,但李明明一直吃不慣沈南封母親做的飯菜,所以隻能找個保姆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