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可以靠這招去整伊織耕平那兩個家夥的賽巴斯,還在腦海中回憶著,該如何把人騙到電影前坐下?結果這時候,又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側頭一看,還是佐佐木。
“塞巴斯君,電影已經開始了。”
“啊,喔喔....”
雖然塞巴斯本身,對這部名叫《貞子大戰伽椰子3之寂靜嶺來了個年輕人》的電影不是太感冒,總感覺光聽名字,就像是什麼為了掐爛錢而強行續作的作品一樣,名字裡的要素實在過多,自己都不想吐槽了。
自己隻不過是看佐佐木這家夥這麼有興致,沒辦法才被強行拉著坐在這裡的,要不然早就走了....絕對不是因為自己慫之類的事情的。
賽巴斯盯著電腦屏幕,眼睛又慢慢眯了起來。
不過麼...如果真是部爛片的話,也好。畢竟要是爛片的話,內容應該就不怎麼嚇人了,最多也不過是用刺激人耳膜的音效,或者是潑在臉上不要錢一樣的血漿來嚇人,那種東西塞巴斯還是不害怕的。
他真正怕的是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心理恐懼,他也一直認為這是恐怖片的最高境界。
想到這裡塞巴斯的心情稍微放輕鬆了些,畢竟這是一部可預見性的爛片,自己應該還能對付的過來。
另外,牽製著塞巴斯,讓他沒有搬著椅子跑路的原因,其實還有一點。
那就是剛剛的時候,佐佐木提了一嘴,還是這部電影好像什麼未上映的先行導演剪輯版,據說是會放上不少供應板上不會出現或者是被和諧掉的鏡頭。
該不會是有那種鏡頭吧?應該不會吧?這可是恐怖片...可是恐怖片裡也有很多那種鏡頭啊不是嗎?
在想通了這一切之後,賽巴斯就是這樣,抱著四分害怕,三分嫌棄,一分暗爽外加兩分期待,屁股像是紮根了一樣坐在椅子上,坐的老板正了。
佐佐木留意到塞巴斯態度的轉變,也是不由得鬆了口氣,目光終於放心的回到了電影上。
.........
在結束電影開頭之後,沒有熟悉跳轉的剪輯片段和演員名單,這大概是剪輯版的特點之一。
電影開始正式播放,畫麵一開始是黑色的,卻漸漸的有了一點兒白,並逐漸擴散暈染。
而在一陣黑白交錯、類似於旋渦亦或是水波的漣漪之後,畫麵開始逆時針轉動,最終定格為了一棟沿街的破敗二樓公寓。
電影的畫質並不清晰,畫麵整體是暗黃的,甚至屏幕上不時會有跳動的黑色噪點,這種畫質看起來,倒很像是古早的那種家庭手持式錄像機所拍攝出來的畫麵。
攝像機的鏡頭逐漸放大並失焦,短暫的模糊後,最終聚焦於那畫麵正中心的那間公寓二樓的一扇窗戶上。
那是一扇很大、透光性卻很差的藍色玻璃窗,光線透過玻璃,卻照不亮屋子裡的陳設,從外麵看去,目光隻能停留在玻璃上,看不清楚屋子裡麵是什麼模樣。
就在這時,畫麵鏡頭緩緩從左至右慢慢開始了偏轉,從玻璃窗的左側一直到了之前未被拍攝到的右側,就在玻璃窗主體即將離開鏡頭視線之時,忽然停住,同時背景響起了一陣極度壓抑,類似於蜂鳴器的嗡鳴噪音。
畫麵中,僅剩一角的玻璃窗後麵,一個赤裸著身子,臉色蒼白的西瓜頭小男孩,仿佛突然出現,又好像一開始就在那裡,那雙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著畫麵後的觀眾。
“嘶....”賽巴斯藏起來的拳頭攥緊,悄悄的吸了口氣。
“呐,這部電影呃導演,有拿到那幾部被他山寨...不,被他借鑒那幾部電影的授權嗎?”賽巴斯側過頭,向一邊正津津有味看著電影的佐佐木低聲問道。
有些人害怕的時候就會像這樣,胡亂的找人問些問題,以期待他人的回應來獲得安全感,賽巴斯就是其中之一。
“本來就是同一個導演的,放心好了。這部電影內部反響還算不錯的,我那位導演朋友自破產之後,苦心鑽研了多年,並結合現今市場的潮流,自信滿滿的保證一定會大賣的。”
似乎是看出來塞巴斯是有些緊張,佐佐木笑笑,拿起了手中的啤酒。
“不用慌,要不喝點酒壓壓驚?”
“啊?喔,忘了這個。”賽巴斯這才想起來之前對方給自己遞來了一罐啤酒。拉開拉環和佐佐木碰了一下,便給自己灌了一口。
“哈啊——”果然在舒爽的感覺劃過喉嚨之後,原本心中的緊張感也舒緩了不少。
心中大定的塞巴斯,感覺自己狗膽都大了一圈,放下啤酒罐,繼續看了起來。
塞巴斯抬起頭來重新看一下屏幕,卻發現原本站在玻璃窗後麵的那個沒穿衣服的小男孩已經不見了。
畫麵背景音中傳來了小孩的哭聲,以及伴隨著‘啪啪’的皮帶抽打屁股,連帶著的怒罵聲:
“媽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又不穿衣服站在窗戶邊上,被鄰居們看到多丟人!?”
“嗚嗚嗚...媽!剛剛樓下真有個人拿著攝像機在外麵拍我們,我沒說謊,真的!”
“你都說多少次了,哪回下去的時候都找不到人!小小年紀就這麼喜歡說謊,俊雄你到底是跟誰學的壞毛病!”
小孩哥的嗚咽聲,伴隨著媽媽暴怒的抽擊聲,從眼前這座靜謐幽暗的公寓中傳出來。
鏡頭中新出現的一般路過的鄰居大媽,習以為常的朝窗戶那邊看了一眼後,發現了鏡頭,撇了撇嘴,拎著菜籃子就走遠了。
塞巴斯怔怔的看著電影劇情的發展,側過頭來看著佐佐木。在發現那家夥也是一臉錯愕後,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原來不隻是自己感覺不對勁啊喂!
“嗯....我那個導演朋友送我這盤電影的時候,說了這電影迎合當今市場,是比較新穎的題材...”
佐佐木不知道這話該怎麼說,但也是含糊其辭的解釋一句。
“啊...我還是想問一下。”
賽巴斯沉默了半天,指著屏幕中的畫麵,也是下定決心開口問道:
“這電影裡麵的演員,知道他們在拍電影嗎?”
“嗯?塞巴斯君,這話是什麼意思?”佐佐木沒聽明白賽巴斯這話的意思,沒辦法,賽巴斯也隻能直接挑明了問道:
“那個,就是說啊,這位破產的導演朋友拍電影的時候,是不是就自己一個人拿著老式攝像機,去人家公寓樓下拍偷的?還害的這家的小孩兒天天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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