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在你麵前毫無秘密可言,當真可笑至極啊,你既已算定我無路可走,還有什麼說的?”
狐藍一臉慘笑,此刻,天祝幽曇再度睜眼!
精神浪潮橫掃大陣,烏晟一聲怒喝,鎖定戰寵靈魂氣息,二者便如一體,戰力提升數倍。
九霄雷羽鵬,目視精怪,發出聲聲長鳴,翼翅卷起狂風,在主人的氣息加持之下,終於扛住了這一輪巨大衝擊。
饒是如此,都天境大妖釋放的天賦神通豈可小覷?
烏晟和狐藍二人,被震的齊齊吐血。
眼瞅精怪的形體縮小一半不止,烏晟判斷隻需擋住兩輪衝擊,此物精華已儘,當可以強大意誌予以鎮壓,繼而將之封印,再輔以熬煉之法,不怕這頭精怪不屈服。
那時候自己據有如此強大的精神係妖寵,烏瀾部南域一帶,還有誰是敵手?
他冷眼看向狐藍喝道“你是瞎子麼?既然走到最後一步,為什麼不把這個事情做完?你沒有選擇,我答應你,此事功成,螣北還是你的,我隻會在暗中輔助你,你仍舊可以成就為一方霸主!”
狐藍深深低下頭,拜道“謹遵大人吩咐!”
狐藍依舊鎮守中央陣圖,二人合力,再加上那頭鵬鳥的輔助,烏晟愈發自信,眸中笑意難掩。
精怪的周身愈見暗淡,妙目緊閉,臉色慘白,原本的光鮮亮麗之形,猶如遭受風吹雨打之花,殘敗凋零。
隻是,以一頭都天境大妖的驕傲,如何甘心臣服於一個人類的腳下?
天祝幽曇忍住痛苦,櫻唇輕啟,開始吟唱。
這特異的歌聲乃是她天賦中帶來的東西,一經演繹,居然如此淒美動人,便連心性冷酷的狐藍和烏晟,都愈發覺得有些不忍。
烏晟暗道不好,慌忙咬破舌尖,與戰寵同氣相求,抱合在一起。
然而,狐藍則沒有這麼幸運了。
他遭受的打擊太過沉重,心境有缺,被歌聲輕易入主,擾亂了心神。
狐藍癲狂大笑,手舞足蹈,眼見得已失控。
“沒用的東西!原以為還能用上一用,可惜了!”烏晟暗罵,當下催動妖禽,主從合體,鎮壓住業已破損的五行陣。
他決定一己之力,拿下這頭妖寵。
癲狂中的狐藍,大口嘔血,突然撲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烏晟一臉鄙視,搖了搖頭。
收服妖寵,切忌太過逼迫,否則一旦妖物凶性大發,極有可能選擇自爆,和敵人同歸於儘,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然而,夜長夢多,遲則生變啊。
烏晟麵浮焦慮之色,望了望天空,算了算時辰。
可惜有時候,常常人算不如天算,你越是擔心,越會來什麼。
“所謂良辰美景,賞心樂事,能親眼目睹此間盛況,人生大幸也!”
虛空中,一聲冷笑,幽幽傳來,一個身影,晃晃悠悠,猶如鬼魅,很快來到附近。
其人尖嘴猴腮,目光陰冷,口氣譏諷道“本以為藍儈會演戲,豈知碰到烏晟大人,當真是小巫見大巫了,烏晟大人被親侄子斬首示眾,卻能死而複生,當真上演了一出好戲啊,佩服佩服!”
“可惜狐藍一番慘淡經營,偏偏為人做嫁,人生之痛苦,莫過於此!”
又一聲大笑傳來,一人當空邁出一大步,來到近前,卻是一個駝背,長著一臉黑斑,咧開嘴巴,露出一口參差黃牙,渾身氣息汙濁,黑氣繚繞。
“青崖部鶴山?魚鳥部射翼?你們不在老巢裡呆著,跑到凶險莫測的死沼當中,不怕丟了性命麼?”烏晟冷笑,忖思該如何拖延時間。
尖嘴猴腮的鶴山毫不在意對方的譏諷,大笑道“看了許多年的一場大戲,如果不能看到結尾,當真是一大遺憾啊,所以,拚卻這條老命,也要走一趟,看看這最後的勝者,到底是誰!”
“嘖嘖,天祝幽曇?這樣的妖物當真存在啊,好大的戾氣,真想拿下,帶回去給孫子玩!”駝背射翼笑道。
“本部素來和青崖魚鳥二部通好,二位夤夜到訪,有失遠迎,不如待明日烏晟擺下酒宴,與二位長老接風洗塵,以儘地主之誼如何?”烏晟和聲道,他當然明白,越是拖延,對自己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