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他身邊坐著的那些修士卻不淡定了。
他們看到一朵奇怪的火焰從孔武者印堂間鑽出來,轉眼間蔓延至全身,將孔武者燒成了一個火人。
隻是孔武者麵浮輕鬆的笑意,分明不知道自己已然陷入險境。
一種不安的情緒仿佛瘟疫,迅速傳播到後殿的每個角落。
好不容易安定的道心,開始變得躁動不安。
而一切的源頭,全要歸結到那個孔武者身上。
周邊的修士目光變得陰冷,他們俱是殺伐果斷之輩,很快就做出了決斷。
於是乎,各種強大的攻擊,猶如暴風驟雨,頃刻間落到了孔武者的身上。
孔武者的體表裂開一道道樹須狀的裂紋。
在毀滅的最後一刻,他猛然睜開了眼睛,麵浮譏諷之色道:“爾等今日種因,來日得果,既入審罪大殿,必有果報,我在地獄恭候諸位大駕!”
話音未落,孔武者的軀殼終於失去自持,轟然破碎開來。
“他是誰?”
“他好像並非那個孔武者!”
“種種氣息,纖毫不爽,我明白了,那是他的一個傀儡分身!”
“李代桃僵,金蟬脫殼!”
“禍水啊!”
原以為,殺了孔武者,一定可以安撫住道心,豈知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個修士便如熱鍋上的螞蟻,愈發躁不焦躁安。
修魔者最怕心魔暴動,若然不能鎮壓,身死道消是早晚的事。
枯守一座無法突破的大陣隻能等死。
唯一的解決之道,便是回到那一座座曾經的地獄中,借助那裡的力量對抗即將暴動的道心。
仿佛被瘟疫傳播,一個個修士的身影,相繼走出了後殿,消失不見了。
銷魂獄中,瘟疫行者沈再托住那張春色旖旎的臉龐,笑道:“婆娘,如今才識得某的好處不?”
竇九娘翻身爬起,嗬氣如蘭,嬌嗔道:“哥哥,奴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待奴家好一點啊!”
“我沈再不是無情之人,隻要你忠心!”
沈再大笑,再度撲倒了竇九娘。
借助幻境之力帶來的雙修之樂,既能一次次將二者送上峰巔,對於修為更能帶來莫大的好處。
“死鬼,進了極樂銷魂獄,一輩子休想擺脫我!”
血運如潮,肉體上的衝鋒正如一頭不斷突進的野馬,所帶來的好處遠遠超出了沈再的預期。
握緊掌心的那一縷刺痛,感受著一座座地獄中傳遞過來的氣息,沈再的修為,日積月累,水漲船高。
如此,即便熟稔采戰之道的竇九娘,也未免招架不住,如何也不能理解,這癆病鬼是如何煉成這一身金槍不倒的功夫的。
他又哪裡知曉,瘟疫行者此刻已然騎虎難下,一顆道心無論如何,難以鎮壓諸般地獄中湧來的強大力量,無奈之中,隻得借助采戰之法,不斷向身下的獵物傾瀉。
時下的竇九娘已潰不成軍。
恐怖獄,孔武者的本尊以李代桃僵之法,逃了出來。
他看到不遠處端坐的那個年輕人,這年輕人雙手十根手指,看起來靈巧異常,不停變換形態,交織出一枚枚眼花繚亂的結印。
“你的修為在我之上,而你對地獄世界的理解,卻不一定比我更深入,稍微給我點時間,我給你證明,我會讓你你會心甘情願服從於我。”
一邊說話,並不影響年輕人快速結印,他的十指在快速靈巧變化,與其說是手指,不如說是一把把銳利的刻刀,刀法中融合了108本命法和弈天訣的精髓,通過神奇搬運,精益求精,日漸精深。
一刀刀精準無比,撕裂虛空,牽連整座恐怖獄,激發出一圈圈波光水影。
“大言不慚!”
孔武者大怒,向前踏出一步,時空層層崩潰。
“抓住你了!”
孔武者一臉冷笑,伸手扼向對方的咽喉。
豈知心中一陣暈眩,待定下心來,卻看見年輕人仍舊坐在原處,和自己保持著原先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