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齊牧問。
“然後……這個天師家族為了傳承血脈,開始尋找延年益壽的方法,在做了很多嘗試之後,隻能將壽命延長五歲。他們的血液裡帶著詛咒,每一代人不管生幾個孩子,最後隻能活下來一個。隻有這個孩子有資格繼承家族的使命和詛咒,其他的孩子都會以各種原因夭折。”
柏長生神色淡然,“最近的這一代天師,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告訴他,已經找到了破除詛咒的方法,然後,他的父親就消失不見了。”
“他不相信,決定用自己的方法對抗著這虛無的命,如果延續給後代的隻有責任和詛咒,那麼他選擇讓血脈帶這一代就結束,不婚不育,是他唯一能想到對家族愛的方式。”
齊牧看他神色低落,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像是確認什麼似的問道:“你說的是故事,對吧?”
柏長生從自己的情緒裡出來,對著他勉強扯出一個笑,“當然,這就是一個故事。”
齊牧沒有去評價這個故事的好壞,隻是覺得柏長生此刻不開心。
“要不,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好啊,你說。”
齊牧清了清嗓子,靠在柏長生懷裡,“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老和尚讓三個徒弟挑水喝,三個小和尚誰都不想去,其中一個和尚提議:挑水路途遙遠,我們為什麼不在院子裡打一口井,一勞永逸。其他兩個人一想他說的對,一致決定打井取水喝。”
“三個人說乾就乾,他們選定在老樹下打井,然而當井挖到一半時,突然從裡麵跳出來一個灰不溜秋的精靈。”
“精靈說: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有水喝,留下打井財……”
柏長生:……
“你這講的什麼玩意?”
齊牧嗬嗬一笑,“故事啊,怎麼樣,新穎吧?”
被齊牧這麼一打岔,柏長生情緒也好了很多。
柏長生笑了笑,“這故事一看就是你現編的。”說完後抬手關了燈,“不早了,睡吧。”
齊牧在他臉頰上吧地親了一口,“晚安,寶貝。”
柏長生:……
二人並排躺著,齊牧鼻端充斥著柏長生的氣息。
睡他睡過的床,蓋他蓋過的被子,枕著他的枕頭……
齊牧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睡不著。
當他以為柏長生已經睡著了的時候,對方輕輕翻了個身。
手臂穿過他蓋的被子,將他攬在了懷裡。
齊牧:……
柏長生的腦袋也湊了過來,在他的脖頸邊親昵的蹭了蹭。
齊牧閉上眼,放鬆身體,在柏長生氣息的包圍下,安心睡了過去。
這一覺齊牧睡的特彆踏實,天亮以後柏長生也沒有叫他,而是滿足的,將他抱得更緊了。
柏媽媽已經出門上班了,在餐桌上給他們留了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