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柏長生,齊牧緊繃的弦頓時鬆了,忍不住有些後怕,萬一剛剛那倆腦袋拍不走呢。
“你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黑貓和薑情站在一旁看戲,看到齊牧這副不值錢的樣子滿臉的嫌棄。
薑情偷偷問他,“你看他倆,有沒有小彆勝新婚的意思。”
黑貓甩了甩尾巴,眼不見為淨,既然柏長生來了,那它就可以休息了,剛剛不過運動了一小會兒,差點累死它,難道真的應該減肥了。
黑貓心裡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
薑情也是個識趣的,沒有留下來當電燈泡,縮回玉佩裡,給他倆留下獨處的空間。
柏長生輕輕手指輕輕的抓齊牧的後頸,安撫他,“這麼危險的環境你能保護好自己,已經很厲害了。”
“多虧了你給的雷符,就是有點少了,要是再多幾張,今晚的事會更有把握一點。“
柏長生輕笑一聲,“好,下次多給你畫幾張。”
齊牧忽然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問道:“要不你教我畫吧,以後萬一你不在身邊,我也能應個急,再說,我總得變得更強一點。”變強了,才不會給他找麻煩。
柏長生想起上次教他畫符的場景,有些頭疼,“呃,這個再說吧,先帶我去靈棚看看吧。”
到了靈棚,柏長生掃了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靈棚內很多東西擺放的位置都錯了,是被人做了風水局,而陣眼,就在棺材裡。
靈棚的搭建是有講究的,每樣東西放在什麼地方也有說法,比如在棺材前的供桌上要設景泰藍五供一堂,包括鼎式帶蓋香爐一尊、上描藍字白蠟的燭台一對、內插著素色靈花的花筒一對。還要放一盞帶罩悶燈,燈門要朝向棺材,從外麵看不到光亮。
魏雪雁的供桌上倒是物件齊全,可悶燈的位置卻放錯了。
再加上這四道符紙,可以讓陰氣快速的在棺材內聚集。
那八個嬰靈,也是在這樣的風水局下被不斷的催著生長,每從魏雪雁的肚子裡出來一次,力量就增長一分。
若是等到了她出殯那天,這八個嬰靈各自的身子都長全了。
柏長生不知道布置這樣風水局的人是誰,但可以肯定,絕對沒安好心。
未完全成長的嬰靈比鬼好控製多了。
柏長生慶幸齊牧發現的早,要是真等他們成長起來再出現,就不是現在這個局麵了。
齊牧站在旁邊一直觀察他的神色變化,“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嗯,有人想豢養這些嬰靈,我們明天去見見她的陰陽先生吧。”
柏長生在值班室陪了齊牧一夜。
值班室裡就一張床,齊牧主動將它讓了出來。
“你趕了一晚的路肯定累了,趕快休息吧,床我都給你鋪好了。”
柏長生沒有動作,問道:“那你呢?”
齊牧指了指沙發,“我睡沙發就行。”
“不用了,你睡床,我睡沙發。”
“不不,那……”齊牧想拒絕,可看著柏長生的神色似乎不太高興,就把後半段話咽下去了。
一時間,二人站在當地,誰都沒有動作。
薑情適時的出來解圍,“哎呀,這床也不小,睡兩個人綽綽有餘,都是男人,還扭捏什麼。”
齊牧:……
這就是一張單人的行軍床……
黑貓也跟著道:“就是,一男一女還避避嫌,兩個男人還這麼磨磨唧唧的。”
齊牧一想也對,反正都是男的,一起睡應該也沒有什麼……吧。
這裡畢竟他做主,要是他不主動提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案,柏長生就更不會主動了。
齊牧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冷靜又克製,“呃……咱倆還是擠一張床吧,我睡裡麵。”
齊牧說完率先躺上側著躺在了床上,儘量讓自己的身體貼著床沿,給柏長生留出足夠的位置。
柏長生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齊牧閉著眼,耳朵卻支棱著聽他的動靜。
沒多久,床邊一沉,柏長生坐上來了。
齊牧裝作睡著了沒有動作,他感覺到柏長生躺在了他的身邊,他的呼吸吹動了自己後腦的頭發,癢癢的。
他的胸膛貼著自己的後背,炙熱而又有力量。
他身上也有股特彆的清香,既像雨後的青草香,又像森林裡的古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