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解決老婦人的執念,柏長生暫住在齊牧的出租屋裡。
這是齊牧第一次見柏長生穿……正裝。
身穿紅色的道袍,手拿桃木劍,一看就特彆的專業。
柏長生從包裡拿出關著老婦人的白色瓷瓶,瓶子此刻已被黑霧籠罩,看起來就特彆的凶。
晚上陰氣重,鬼一般在天黑以後才能顯形,一些力量更弱的鬼,更是十二點以後才出來。
現在天還沒黑,柏長生就放出了她。
外麵陽光的餘暉能壓製她的力量,柏長生也又有一眾法器加持,倒也不怕老婦人。
老婦人頭腦還是有些混沌,唯獨一雙眼睛黑的看不見底。
齊牧不敢看她的眼睛。
“報,仇。”
老婦人嘴裡不停的重複著這兩個字,柏長生問道:“向誰報仇?”
老婦人身上的怨氣更濃,因為她不知道真正害死小寶的人是誰。
“我可以幫你,前提是,你得把事情說清楚。”
老婦人眼睛在他們臉上緩緩掃過,隨即搖了搖頭。
“不,你們不會幫我的,沒有人會幫我。”
老婦人顯然不信任他倆,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柏長生以前不是沒試過超度她,但她的怨念極強,強行超度對自己損傷也不小,隻能擱置,可光關著也不是個事,眼見她變得越來越凶,也越來越棘手。
他是沒辦法了,正好齊牧提出想幫忙,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讓他試試。
來之前齊牧問他自己的主要任務是什麼。
柏長生道:“說服她。”
眼下這個機會來了。
柏長生對齊牧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上。
“大娘,我們過來就是幫你的,你總得告訴我們事情原委吧。”
齊牧的話讓老婦人轉過了頭,直勾勾的盯著他,齊牧忍著內心的恐懼與她對視,讓她看到自己眼裡的真誠,然而後背卻被她的眼神嚇出了汗。
柏長生適時開口,“現在你除了相信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嗯,就是就是,有人幫你總比你孤身奮戰強吧。”
“再說了,如果你發現我們沒什麼用,你再生氣也不遲啊,對你也沒有什麼損失。”
齊牧把自己當成試用裝,強力推銷,為了增加說服力,指著柏長生道:“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
柏長生瞥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他很想解釋一下,他並沒有出家。
“你看清他身上的製服了嗎?他可是專業的呀。”
老婦人:……
“他很樂於助人的,我之前被人霸淩,一直不敢還手,是他出手幫我解決的,今天那個欺負人我的人來道歉了,他能幫我也會儘力幫你的。”
齊牧牢記推銷的原則:我用過,很好用,推薦給你。
可能是講他自己的經曆讓老婦人產生了些許共情,歪著頭問道:“真的?”
“嗯,比真金還真,你現在是鬼,一般人看不到你,要不見了你就跑,能幫你的隻有我們倆了。”
老婦人周身的怨氣忽濃忽淡,看得出她的猶豫,而柏長生和齊牧都盯著她,誰也沒出聲,等著她決定。
許久,老婦人終於下定決心,與他們合作。
老婦人說:“我的小寶死了,被人害死了。“
“被誰害死的?”
老婦人沒有回答,隻是不斷的重複著這兩句話。
齊牧又問:“你的小寶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在哪上學?這你總該知道吧。”
老婦人怔怔看著她,緩緩開口道:“周彤。”
老婦人的魂魄不穩定,隨時可能轉化成厲鬼,眼看著天也快要黑了,柏長生不好長時間放出來她,就將她再次收進了瓷瓶,用三張符紙牢牢貼住。
做完這一切後,周遭那種陰寒的感覺才消散。
“就說了一個名字,從哪找周彤去啊。”憑一個名字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