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他爸下午醒了,雖然隻有短短的一瞬,說了幾句無意識的囈語,也給了眾人不少信心。
晚飯的時候,陳媽媽特意殺了一隻雞,一半熬湯,一半燉著給他們吃了。
陳哲被柏長生強製要求去休息,他二叔的喪事有喬偉幫襯著辦理,睡了整整一下午,精神好了很多。
陳哲匆匆吃了口飯便擦了擦嘴,起身要走,“小齊哥,長生哥,你們先吃著,我去二叔那頭看看。”
“嗯,去吧,我們走的時候給你發信息。”
“好,晚上需要準備什麼,你們可以告訴我。”
柏長生道“今晚隻是去看看,什麼都不乾,也沒什麼需要準備的,你去忙你的吧。”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陳哲收到了齊牧發來的信息,上麵隻有短短兩個字走吧。
陳哲出門前穿了一件厚實的衣服,齊牧和柏長生二人已經在等著了,他們身上也是圍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對眼睛。
二人身後各背了一個包,齊牧背著貓,柏長生背著可能用到的工具,兩隻鬼站在他們的旁邊,整個團隊都到齊了。
他師父喬偉跟著辦了一天喪事,晚上的活動就不參與了,陳哲帶路,三人朝著鎮妖塔的方向走去。
村裡的夜太靜了,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有他們三人腳下踩雪發出的嚓嚓聲,陳哲越走越心虛,隻能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聽到他們的回應,才覺得這天地間不是隻有他自己,還有同行者。
“小齊哥,你們在這裡還住得慣嗎?有沒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和我說。”
“還行,我們倆都沒那麼嬌氣。
“村裡條件不好,而且山路也不好走,很多東西沒有了,都得等一段時間才能等來補貨了。”
說起這些齊牧也是深有同感,他小時候和爺爺也是在鄉下生活,隻是他們所在的村子不像這裡這麼封閉。
柏長生道“說說你眼中的桂姨吧,我想多了解她一點。”
陳哲想了想,道“關於桂姨的事很多我都記不清了,隻記得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瘦瘦的,小小的,說起話來也很溫柔,不像村裡的女人,說話都是大嗓門,我也想象不到,那樣瘦小柔弱的一個人,是怎麼一口氣殺了三個人的。”
“她死以後,村裡禁止討論這件事,有時候小孩子記不住討論起來,還會被家長打罵,沒過多久,她在村裡的痕跡就抹淨了,慢慢的人們也想不起這個人了。“說實話,那天要不是開天眼看到了鬼,他還真想不起來桂姨這號人。
“哦,對了。”陳哲抬手一指不遠處的一處破爛房屋,道“那屋子就是桂姨以前住的,他們家人都死了以後,房子也就空置了。”
順著他的方向看去,柏長生道“走,我們先去她家看看。”
那間土坯房破敗的很,沒人打理外表已經風化了很多,一副隨時要塌的樣子,院門口的柵欄也塌了一半,這個院落成了任何人都可以隨意進入的冒險屋。
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柏長生他們並沒有冒然進去,而是先在門口點了三炷香。
這三炷香點燃以後,煙筆直的往上冒,像一把劍一樣,直直的穿進了屋子,本來能燃半個多小時的香,沒三分鐘,已經燒的快見底了,更奇怪的是,任何香然後都會留下香灰,但這三炷香就連香火都被吸進了屋子裡麵。
“這……這是什麼回事?”齊牧驚道。
“說明屋主人很久沒享受過香火了,餓了。”
等香燃儘,柏長生走在前麵,率先進了院子,他們走的很慢,一路上都在仔細的查看。
“這是什麼?”齊牧指著角落裡一個自製的工具問道。
柏長生提起來看了看,隻見一塊厚重的木板上,四個角都穿了鐵鏈,二人不明白這東西的用途,扭頭看向陳哲。
陳哲表情有些不自然,小聲說了幾句話,齊牧沒聽明白,問道“什麼?”
陳哲歎了口氣,隻能詳細介紹,“這算是一種自製的拘束工具,如果有人不聽話,就把他的四肢用鐵鏈鎖在木板上。”
他這麼一說齊牧就明白了,頓時像臟了手一樣,丟下了這東西,心裡一陣惡寒,為這些底層人想出來的折磨人手段歎為觀止,沒有工具也能製造出工具來,如果把這心思用在賺錢上,也不至於這麼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