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這塊表裡的守護神嗎?”李響低著頭問。
“是的。”
“那你為什麼不出來?”
客鬼語氣溫柔,像是能包容一切,“我在這裡,隻是為了守護這塊表的主人。”
李響將表戴在自己手上,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我戴上了,你能幫我做什麼呢?”
表帶上縈繞出黑色的怨氣,可惜李響看不到。
“我感覺你不快樂,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李響低著頭,緩緩開口,“我總是達不到我爸的要求,或許他也是不想要我這樣的兒子吧,否則怎麼會出去找彆的女人孩子呢。”
客鬼未說一句話,安靜的聽他說著。
李響打開了話匣子,傾述欲爆棚。
很多話他沒辦法和朋友說,因為家醜不可外揚;他也不能和自己的媽媽說,因為媽媽也是這個家裡的受害者。
此刻,這塊表作為一個死物,一個能說話的死物,卻成了他最佳的聆聽者。
李響將心裡憋了好多年的話,儘數吐露給客鬼。
他說“我爸不喜歡我媽,也不喜歡我,他嘴上說是把我當繼承人培養,可不論我取得怎樣的成績,他都覺得我不好。”
“學校裡沒有人願意和我做朋友,他們都欺負我,說我是暴發戶的兒子。”
“他們說我爸在外麵養了情人,還有了私生子,很快就會回來代替我。”
李響表情痛苦,“我為了讓他喜歡我,多看看我,我努力學習,努力做到最好,可他總是看不到我,覺得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學校裡的家長會,他從來都不來參加,唯一一次去學校,還是因為我被霸淩了,他嫌我給他惹了事。”
“這讓我明白,當個乖孩子是得不到他的關注的,隻有不停的給自己和他找麻煩,他才會上心。”
“可是……慢慢的,他對我越來越不耐煩了,每次對話都以爭吵結束。”
“我該怎麼做才好啊。”
客鬼耐心的聽他述說與父親之間的矛盾,等他說完了,才歎息一聲,“這麼多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李響委屈的哭了,“他們都不理解我,從來不顧我的感受。”
“沒關係,我會陪著你的。”
李響說“我不想學習了。”
“我可以替你學。”
“我不想做作業。”
“你睡吧,我替你寫。”
客鬼縱容他提出各種無理的要求,他說什麼都答應。
李響心情好了很多,笑道“你出都出不來,怎麼替我呢?”
客鬼的語氣溫柔到讓人沉溺,“隻要你把身體借給我用一用,這些我都可以替你做。”
“你不想做的事,不想見的人,不想承受的痛苦,我都可以替你承受。我甚至可以讓你爸更喜歡你,隻要你允許我使用你的身體。”
“怎麼樣?現在,隻有我可以幫你了。”
客鬼的話充滿了誘惑力,但李響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直至那天,李萬財怒氣衝衝的來質問他。
“那塊表是不是你拿了?”
看他的表情,李響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不承認。
“不是,我沒拿。”
“除了你還有誰?這個家就屬你頑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