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彬楠渾身發軟的靠在牆上,雙腿軟的像麵條似的站都站不起來,一個人扶著牆歪歪扭扭去了衛生間,許久都不出來。
杜澤原本不想跟著來的,但到底是放心不下,從他喝酒的時候眼睛就一直往這邊瞅著,見他出去了,也跟著出來了。
路彬楠垂著頭坐在馬桶上,閉著眼睛難受的直哼哼。
杜澤皺眉道“明知道自己沒酒量還喝這麼多,又不是工作應酬,犯得著這麼拚嗎?”
說完轉身要走,卻聽身後的路彬楠乞求道“小澤,彆走,彆丟下我一個人。”
杜澤身形一頓,轉頭狐疑地看著他,問道“你看得到我?”
可路彬楠腦袋一歪,靠在了牆上,無意識地呢喃,“彆在,求求你彆走。”
杜澤搖了搖頭,心道真是醉人醉語。
杜澤又飄回了他的身邊,魂體虛虛的摸了摸他的臉,輕輕說道“我不會走的,等我回來。”
說完杜澤又轉身走了,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貼著的顯形符,也沒有看到路彬楠微紅的眼眶以及眼裡濃的化不開的情緒。
杜澤回到了包廂,向柏長生要了張顯形符。
此時柏長生被喝醉了的齊牧鬨的頭大,聞言挑眉問道“怎麼?想讓他見你了?”
杜澤點點頭,“我還是放不下他,他都追我到這兒了,每天24小時的守著我,我不可能視而不見,也不可能不動容。”
說完自己都笑了,“之前都是我追著他跑,現在他反過來追我了,我還有點不適應。”
“算了,反正我在這人間也待不了多久了,就和他好好的過吧。”
柏長生問道“準備走了?”
杜澤眼裡有不舍,也有釋然,“嗯。”
柏長生安頓好齊牧在沙發上躺下,掏出隨身攜帶的黃紙和朱砂,畫了一道符貼在他身上,道“好好的,走的時候我送你一程。”
杜澤看著自己幾乎凝成實體的身形,滿意的點了點頭,“多謝了。”
可當他返回衛生間時,路彬楠已經不在了。
杜澤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環顧四周,叫道“路彬楠!”
自從死了以後跟在陸彬楠身邊,見他總是想方設法的自殺來陪自己,真怕他再次想不開又去尋死,杜澤一瞬間慌了神。
就在他六神無主時,旁邊隔間有人推門走了出來,“你真的回來了。”
杜澤猛的回頭,就看到路彬楠抱著雙臂站在他的身後,眼裡哪還有半分醉意。
“你騙我?”杜澤有些惱羞成怒,然而下一刻,卻被衝上來的路彬楠緊緊抱在懷裡。
“小澤,真的是你,你終於願意見我了。”
在他的懷裡,杜澤也沒有掙紮,就這麼由他抱著。
“我從齊牧那裡攢了很多顯形符,卻不敢給你用,我怕你不想見我,更怕你討厭我這麼纏著你。”
“所以我把見麵的選擇權留給了你,我要讓你知道,在你想見我的時候我就在這裡,而我知道你存在這個世間就足夠了。”
“還好,你願意見我。”
杜澤推開他,問道“那我身後的顯形符是怎麼回事?還有,如果我不出現,你是不是還會耍手段逼我出來?好讓我證明……證明我還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