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短暫,離彆更難。
單青衣收回了手,指尖傳回的感覺,清晰感受著一道道裂紋,她有些心疼,
“累嗎?”
江白笑了笑,“還好。”
這是真的還好。
比起那道目光的注視,比起江白背負的東西,這點事,真不算什麼。
溫柔隻是刹那。
單青衣再次握住了刀。
老話說,溫柔鄉,英雄塚。
都是英雄,沒有溫柔。
握刀的她,隻和江白說了一句話,
“早去早回。”
“好。”
江白先是應下,又覺得自己不該騙人,至少在這件事上不該,
“我儘力。”
早去是不可能早去。
去詭界就跟上班一樣,能卡點上班是最好的,更何況,這還是催命的班。
早回這個,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單青衣哼了一聲,但不冷。
片刻後,江白離開了清明街。
再待下去,這片死亡禁地就要徹底毀了。
離開清明街後,江白的行蹤開始飄忽不定。
他出現在灰霧葬地,站在鬼天帝身旁,若有所思看向鬼天帝,
“原來如此”
鬼天帝的道,江白也沒看明白。
他說這句話,是打算騙彆人的。
不懂裝懂這個技能,可不止空天帝一個人會。
江白沒有和鬼天帝說話,因為鬼天帝根本無法承受這份代價。
單青衣還能把代價轉移到死亡禁地上,可鬼天帝本身就是死亡禁地。
沒必要的代價,就不要承擔了。
江白看向周萬古,開口叮囑道,
“看好鬼天帝,我離開之後淨土會很難。”
周萬古眼珠子轉了轉,心底想到,“瞧你這話說的,咱們淨土什麼時候打過順風局啊”
他在外麵活動的時候,淨土最輝煌的一段時間,也是經曆過的。
但嚴格來說,就算有四支柱頂著,淨土和外界最多也就是平局。
順風?
抱歉,真沒打過。
江白的叮囑,在周萬古看來,有些多餘。
淨土什麼時候不難?
淨土如果不難,他這把老骨頭,被黃泉計劃鎮壓了這麼多年的‘罪人’,還至於活躍在一線,戴罪立功嗎?
江白頓了頓,再次開口,
“若事不可為,你可自便。”
“留的有用身隨你怎樣。”
“隻要能力範圍內,你多救幾人,不會有人追究你的責任。”
這幾句話,倒讓周萬古有些吃驚了。
您還沒找回記憶啊?
合著您是真失憶了呀?
他印象裡的寒蟬,可從未展現過這樣的一麵!
江白這幾句話,直白的說,就是周萬古如果覺得風向不對,隨時可以跑路,跑路的時候帶上幾個人就行了!
寒蟬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
聽著江白的話,周萬古忽然釋懷地笑了。
寒蟬和我心連心,我和寒蟬玩腦筋不對,這個真玩不起!
周萬古也隻有說一句話的機會,他決定這一次和江白說真心話。
周萬古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癲狂的同時帶著幾分殘忍,
“我巴不得淨土死的就剩下我一個。”
他是周萬古,萬古的獨夫。
每個人選擇淨土,加入淨土,都有自己不同的理由,有一些理由,會超出常人的理解。
周萬古的理由,就是他喜歡打逆風局,喜歡一個人活下來,更喜歡帶著一群人去送死最後獨自活下來的感覺。
這種感覺,對正常人來講,可能很變態,但對周萬古來講很爽!
江白搖了搖頭,“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身影再次從原地消失。
鬼天帝的鬼火被吹動,看向四周,坦蕩說道,
“來都來了,為何藏頭露尾,不肯相見?”
周萬古???還有高手?
很快,他意識到,鬼天帝在玩一種‘我發現你了你自己主動出來吧’的文字遊戲。
鬼天帝見沒效果,也不沮喪,反倒和周萬古聊起來,
“獨夫啊,我總感覺有誰剛才來過”
周萬古沉吟道,“想要騙過鬼天帝,隻怕,至少要是個尊者!”
“啊?!”
鬼天帝被這個說法嚇著了,又讓我打尊者?
“真的假的?!”
“尊者會來此地?”
“還沒來。”
周萬古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快了。”
離了灰霧葬地,江白又把自己之前走過的路再走了一遍。
隻不過這一次,告彆是無言的。
江白出現在域外某處的實驗室裡,他所到的地方,時間都會靜止,大道八階最多隻能說一句話,如今的所長,自然是沒辦法說話的。
因此,江白到的時候,黑板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這些是所長想要給江白傳遞的信息。
看著黑板上的字,江白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6”
笑死,根本看不懂!
所長有點高估他高中肄業的文化水平了,寫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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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江白能把黑板上的一切記下來,總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神係七階,暫時是沒辦法繼續提升了。”
江白看著所長,自言自語道,
“七階作為神將的天花板,矮是矮了點可如果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衝到七階,他應該也能打破枷鎖,更進一步吧”
最終,江白轉身離去。
他嘗試在五界之中,尋找彼岸花和不死尊者,但這個嘗試失敗了。
顯然,彼岸花也好,不死尊者也罷,都是最頂尖的尊者,不死尊者一心想逃,江白在短時間內也奈何不了對方。
奇怪的是,即使發現了竹葉青,江白依舊沒有去找對方的麻煩。
下一站,武天帝。
江白麵前,弑天尊者和無上尊者的戰鬥還在繼續。
見到江白到來,弑天尊者隻是點頭示意,沒有多言。
江白點頭回敬。
他們都在拚命,每個人拚命的方式不同罷了。
江白看向武天帝,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