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一聲的呼喚,在漸漸黑暗下來的大山裡,漸漸傳遞開了,但是,由於起風,剛呼喊出的聲音,北風吹遠,當鐵洪剛聽到微弱傳過來的聲音,辨彆著方向,起身拚命往聲音來源處奔跑。
半個多小時,終於看到了人的影子,鐵洪剛一下子就像被抽乾了空氣似的,軟軟地倒在地上,聲音逐漸變得微弱,他太累了,也是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看到同類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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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啊,可下子是找到你了,嚇死我們了。”劉國梁一下子拉起來鐵洪剛,背起來往回走。
其他人大聲呼喊著,一起向這個方向聚齊,回到窩棚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大家又是饑餓無比,趕緊做晚飯,這頓飯大家吃的很香甜,心裡也有些後怕,萬一找不到,走出大山的幾率很低。
夜裡,鐵洪剛沒有值夜,他一趟下來,眼睛一合就睡著了,做了很多夢,夢見自己在大山裡迷路了,怎麼也走不出去,後來,碰倒一群野豬,嚇得他魂不附體,而那群野豬根本沒有理會他,等他跑出野豬那片範圍,又夢到了秀兒。
秀兒向她微笑著,那笑容甜美,他心裡幸福極了,也是滿足極了,他抱著秀兒走回家,看到家裡的院子裡都是野豬,嚇得他抱著秀兒往外跑,野豬在後麵追,直到他精疲力竭的時候,懷中的秀兒突然跑向野豬。
野豬看到了秀兒,一個個晃動著小尾巴,圍著秀兒搖尾乞憐,秀兒給野豬喂著食物,鐵洪剛一下子愣住了。
他又看到了一隻花斑獵豹,隱身在小巷的牆頭上,兩隻銅鈴一般的豹眼死死地盯著秀兒,鐵洪剛想要過去保護秀兒,可是,無論他怎麼奔跑,也無法接近秀兒。
就在鐵洪剛即將力竭的時候,那隻斑斕花豹腰身一躬,直直衝向秀兒,鐵洪剛急的大聲呼叫,可是,喉嚨裡怎麼也喊不出聲音,那種無助的感覺讓年輕的漢子像個孩子似的哭泣起來。
“媽媽。。。。媽媽。。。”小鐵牛蹣跚著小腳,一步一步向秀兒靠近,一邊跑,一邊用稚嫩的童音喊著媽媽。
“啊。。。。啊。。。。。。”鐵洪剛此時,已經是目齒欲裂,長聲嘶吼,一口老血噴出,看著距離斑斕花豹越來越近的鐵牛。
鐵牛扭動著小屁股,小腳丫每走一步都是那麼有勁兒,那張開的粗胖小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開始,輕輕地撫摸斑斕花豹,那隻原本凶惡異常的斑斕花豹此時已經如一隻乖巧可愛的大花貓。
斑斕花豹伸出猩紅的帶有倒刺的舌頭,在小鐵牛的臉上、胳臂上舔著,兩隻銅鈴一般的眼睛,失去了凶狠,表現得是無限的柔情。
小鐵牛輕輕拍著斑斕花豹的額頭,撫摸著那根根柔軟的毛發,不知危險滴拽著斑斕花豹嘴邊的那稀疏的胡須,雖然,被拽著的胡須很疼,但是,斑斕花豹根本,沒有一點怒意。
斑斕花豹的表情,讓鐵洪剛放下心來,可是,不久之後,斑斕花豹在小鐵牛不注意的情況下,張開大嘴,露出鋒利的獠牙,每一顆獠牙都放射出刺目的寒光,對著小鐵牛的腦袋咬下去。
“鐵牛。。。鐵牛。。。。啊。。。我要殺了你這個畜生。。。。啊。。。”此刻的鐵洪剛徹底失去了理性,那聲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吼聲把自己都震醒,坐在大通鋪上,四周圍著他的村民愣愣地看著他。
“我做噩夢了。。。。”鐵洪剛清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做惡夢了。
“好了,那就是一個夢,都是假的,起來,趕緊吃飯。”王大哥輕輕拍了拍鐵洪剛的肩膀,示意大家趕緊去吃飯。
鐵洪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下炕穿鞋,麵上的表情還是驚懼,秀兒和鐵牛是他的命根子,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他可不想他們發生任何事情,即使是夢是假的也不可以。
呼嚕呼嚕喝了一碗玉米麵糊糊,鐵洪剛根本沒有品出是什麼味道,隻是,灌進了肚腹,解決了饑餓,他現在實在沒有什麼心思,就是想早早回家。
家中有他可愛的小嬌妻,有他尚在繈褓的小鐵牛,那麼可愛的大兒子,是他活下去的勇氣和活下去的動力。
大家收拾完東西,開始出發,往回走的時候,鐵洪剛仿佛被抽空了魂魄,木木呆呆地隨著大家向前推進,好幾次,麵前地上的大貨都被他忽略,走了過去,眼睛盯著的是家的方向。
回去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不隻是鐵洪剛,其他人的心思也是這樣,但是,他們來的時候,設下了很多套子,那是給野雞、野兔等小動物設的,即使,沒有捉到一隻,現在的收獲也值了。
一隻隻野雞野兔被大家抓住,用繩子拴住雙腿,倒掛在肩膀上的武器上,每個人的武器上都有,一搖一晃,那些被掛在武器上的野味失去了自由,但是,命還在,掙紮了一會,就認命地一搖一擺地隨著人們的走動,黃個不停。
鐵洪剛的武器上也有幾隻,隻是,他現在的心情是回家,回家看他的嬌妻小兒,已經,不在意後背上背著的滿袋子山貨,也不在意那一搖一擺,有些頭暈的小動物。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看看這是多大的獾豬啊,一直多長,好多年沒有見到了。”老三放肆的大喊大笑。
“還是一隻母獾豬,肚子這麼大啊,是有崽子了吧?”張建軍馬上從側麵跑了過來,用手中的木棍敲打著獾豬身上的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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