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開飯,大花貓則是趴在地上,麵前一大盆肉塊肉湯和玉米麵煮出來的美食,讓它頭都不抬,就連小鐵牛走了,他都沒有理會。
鐵牛繞過村子裡的人的視線,端著盆子和背上的米袋,腳步匆匆地來到那低矮破舊的房子,一進屋手中的香味就吸引了屋子中十幾道目光。
十幾個人看到好幾天沒見到的小鐵牛過來,親熱的迎上來,接過東西放到一邊,圍著小家夥問長問短,在知道去山外的集市時,劉胖子敏銳地知道天要變了。
當柯爺爺知道,小鐵牛和爺爺要去京城給秦海治病的時候,眼圈頓時紅了,激動的嘴唇顫抖,一下子向後倒去。
在她後麵想事的劉胖子被柯爺爺一下子壓倒了,哎吆哎吆叫著,一群人,開始忙碌,簡直亂成一鍋粥。
小鐵牛在柯爺爺倒下來的第一時間就知道柯爺爺這是激動過大,趕忙喊幾位爺爺把柯爺爺放到平到土炕上,大家散開。
小手裡銀針已經準備好,在柯爺爺躺平的時候,銀針已經紮在印堂穴,然後,掀開衣服,又是三支銀針紮在胸口,兩隻小手不停地彈動。
一支煙時間,收回了所有銀針,柯爺爺呼吸平穩,但是,眼睛沒有睜開,除了張爺爺在給柯爺爺把脈,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鐵牛的身上。
“沒事,柯爺爺就是著急上火,引起的虛火攻心,一會就好。”小鐵牛也知道大家的擔心,趕忙說道。
“各位爺爺,你們先等會,我回家取些草藥,馬上回來。”小鐵牛說完,已經衝出屋子,消失在黑暗之中。
小山村靜悄悄地,家家戶戶都在吃飯或者熄燈睡覺,偶爾,有一兩聲狗吠,然後,又恢複平靜,小鐵牛就像一道風,在街道上快速向家裡衝去。
聽到動靜,已經吃完飯的金家兩姐妹,跑回了隔壁,看到鐵牛在草藥中翻找,異口同聲地問道“找什麼?”
“柯爺爺暈倒了,我找一些瀉火鎮定地藥材。”小鐵牛頭也不抬地回道。
“啊,柯爺爺暈倒了?”小金蘭木然地站在那裡問了一句,小金竹已經跑了回去。
“爺爺,柯爺爺暈倒了,小鐵牛在找草藥。”小金竹一進屋就喊道,她是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爺爺。
郭先生正在和一群人聊天喝酒,一聽到柯老頭暈倒,立馬轉身下地穿鞋,就在他即將穿上鞋子的時候,一句問話在耳邊響起,他想也沒想就回了一句,“柯義。”
秦建華在問了一句,柯爺爺叫什麼名字,得到回答後,一下子呆在那裡,手中的酒杯一下子掉在木桌子上,酒水灑了,杯子摔成碎片。
就在郭先生披衣出門的時候,秦建華已經穿上鞋子,跟在後麵。
“你先吃,我一會就回來。”郭先生看到秦建華跟在後麵,伸手攔住。
“郭先生,柯義是我爺爺的老上級,是我爺爺的救命恩人。。。。”秦建華說到這裡,眼裡蓄滿淚水,再也說不下去了。
“嗯?你說什麼?”郭先生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中年人,滿眼的疑惑,還用審視的目光盯著秦建華。
這個時候,蹲牛棚的,很多都是被冤徒送到各地,行動秘密,由於時間的原因,很多人被送走的資料被毀,根本不知道在哪裡。
以至於,很多平反的人,找不到家裡其他人的下落,柯義就屬於這一種,當秦建華聽到小鐵牛去見爺爺們的時候,覺得應該是去牛棚,那些被下放的人住處,但聽到柯義的名字,他明白了。
兩個人快速向前跑著,當進入屋子,柯義剛醒,眼神迷離,郭先生把脈之後,扶起柯義坐了起來,在他的後背猛拍一下,柯義嘴一張,一口混著濃痰的汙血噴出來。
柯義咳嗽兩聲後,眼神變得明亮,小鐵牛和金竹金蘭跑了進來。
“柯伯伯,我是建華,秦海的兒子,你還認識嗎?”秦建華滿臉的激動,握著柯義的布滿老繭如枯枝的大手。
“秦海那龜兒子還沒有死,他該死。”柯義眼睛裡厲色放出,和剛才判若兩人,哪裡有剛從昏厥中被救醒人的樣子。
“柯伯伯,你錯怪我父親了。”秦建華一見到柯義的樣子,趕忙解釋,當看到柯義的眼神,不得不繼續說了下去。
“當年,如果不是父親示弱,他也不會撐到現在,我也對父親得那種行為不恥,也就是在前兩個月,我回到家裡,和父親爭吵後,父親終於說出了他心裡憋了很多年的話。。。”秦建華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
“如果,我和那些硬骨頭一樣,堅持那些所謂的真理,我怎麼能夠找出真相,一時的示弱,並不代表我的脊梁沒有他們硬,這些年,我救了多少人,有的已經得到平反,有的雖然還在牛棚,但是,他們在我幕後的幫襯下畢竟還活著。”秦建華模仿秦海樣子一口氣說完。
柯義眼神有些怪異地盯著麵前這個年輕人,那神情似在審視,又視乎在想著什麼,隻有他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