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您這一趟大鬨舉賢堂,玄七可未見得利啊。”
離開舉賢堂後,正準備翻身上馬車的柳白,聽到身旁一道聲音,微微一愣。
旋即回眸,啞然失笑。
赫然是玄七身著飛魚服,含笑吟吟。
“不愧七技玄絕,錦衣衛都讓你混進去了。”
柳白滿目讚賞。
這玄七能主動入錦衣衛,說明也是願意放下身段做事了。
之前的考驗,這位淳於越門下的大才,算是過了。
“上車吧。”
柳白淡淡開口,便是回到車廂。
而玄七也是跟上。、
車馬搖晃。
“柳相,玄七有一事不明。”
“玄七知曉柳相心中所想,要我心有強秦之誌,故而入錦衣衛。”
“但柳相今日所做,雖於秦有利,但卻於己身並無任何益處,甚至在不經意之間,與儒家已然形成不死不休的局麵。”
“柳相這麼做,玄七著實不解。”
“當真要做到如此程度嗎?”
玄七緩緩開口說道。
他是淳於越門下,自然明白儒家這幫人對於舉賢堂到底有多看重。
說直白一點,舉賢堂就是日後實現儒家大義的跳板!分封改製,離開了舉賢堂可不行。
但是柳白今天這麼一鬨,用幾乎強橫的手段,將舉賢堂給‘奪’了過來。
這種燙手山芋,握在柳白手中,真算不上是什麼好事。
“不解?”
柳白輕笑一聲,眼眸微微眯起“強秦之路,本就諸多阻礙,多一個儒家,那又何妨?”
“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
說吧,柳白撫了撫手中的玉玨。
自他出仕之時,便是將此玉玨佩戴身邊,還為其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國士無雙。
真正的國士,又何懼風霜?
“強秦路上多坎坷,此路一人也走得。”
“不懼冷嘲與熱諷,怎讓紅塵迷我心。”
柳白輕吟,竟是一股子說不出的暢快之意。
明明危機四伏。
明明朝堂上諸多困難。
明明他柳白孤立無援。
但是,
從這一刻,玄七在柳白的眼中,看到了那份‘堅心’。
世人皆說,柳白狠辣無情,但是玄七在此刻卻是認為
此乃大愛!
柳白愛的,不是權,不是利,而是這片土地的子民!
“我大秦自居西隅,從無龜縮自保之意!秦之邦交,不依口舌,但憑手中長劍。”
“今玄七看來,柳相承秦誌矣!”
玄七深深感慨,而後正了正自己的衣襟,在狹小的車廂之內,跪伏在地
“柳公,確是成大事者!”
“玄七願棄此殘破之身,隨公共圖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