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居然都是真的!”
走入錦衣衛辦事處庭院,扶蘇便是感覺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麵而來。
再看那滿地的屍體,這位向來以仁德著名的大秦長公子,此刻也是身子搖晃。
若非是身旁的玄七將其扶住,恐怕此時會直接一屁股摔倒在地。
之前鹹陽城滿城風雨,他扶蘇還以為自家柳師隻是想要出出氣!
直到幾名儒家官員說起錦衣衛一批又一批的人壓進去,一聲又一聲的慘叫,才讓扶蘇肝膽具駭。
沒想到
柳白真的殺了?
“為師甚過癮。”
柳白瞥了一眼扶蘇,壓根兒沒有去扶,或者寬慰兩句的心思。
甚至
連狡辯都省了!
“柳師!這些人這些人,百姓不知,你我亦不知否?”
“這些可都是世家的人!”
“說是他們的命根子,那也不為過!”
“柳師此舉,可是要大秦陷入真正的天下大亂?”
“世家定然會將大秦攪弄得”
扶蘇駭的連話都快說不利索了!
他是仁德,不是傻!
在朝堂上如此久,這位大秦長公子豈能看不出世家並非善與之輩?
誰人不知世家紮根深厚?為何父皇沒有將其連根拔起?其最根本的原因,還不就是為了維護這個‘新生帝國’的安穩嗎?
而現在
柳白直接將世家的死士都殺了!這無疑便是將世家的逆鱗整片給揭下來了!
這傷疤之下的潺潺鮮血,將會帶來多麼劇烈的疼痛?
然而,
麵對扶蘇如此驚恐的擔憂,柳白隻是淡淡吐出兩個字“隨他。”
這兩個字說出,扶蘇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如同不認識眼前人一般。
他從未感覺到,這位柳師居然是如此陌生!
為了一己之怒,將世家的死士殺掉,甚至罔顧大秦可能發生動亂!
“公子,為師且問你,這些人,於國有益處否?”
然而,柳白眸子之中依舊是一片淡然,盯著扶蘇開口便是輕輕這麼一問。
這一問,答案根本不用思索。
扶蘇搖了搖頭。
這些人非但於國無益,甚至可以說,日後可能就是大秦的隱患所在。
“嗬、”
柳白冷笑一聲“自我大秦武王舉鼎,天下霸道天道隻存其一,後世是盛是衰,皆看我後世人是強是弱。”
“今此等於國無益,阻礙大秦之人,以霸道論處,又如何?”
“公子因此等阻礙之人而傷心,於秦國又如何?”
這一道道的冷笑,如同最為冰冷的刀,抵在扶蘇的喉間。
扶蘇想要反駁,卻赫然發現柳白的作為並沒有錯,錯的是自己的擔憂!
他扶蘇擔憂大亂,而柳白隻是用秦國的方式在處理!
“大秦一統天下,可謂是浩浩蕩蕩!”
“每個人皆身處洪流之中。”
“期間,有些人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或者說是幸運,在潮頭之上風光無限,但是他們轉過身來,沒有將這些浪潮灌溉給農田。”
“反而想要借助這股浪潮將天下的百姓都壓下去,讓他們都冒不出頭。”
“這樣的潮頭,本相自一刀斬之!”
柳白緩緩開口。
大秦征伐,功勞太盛,勳貴太多!
成為勳貴的人會害怕後來人成為勳貴,所以他們會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