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激烈。
整個儒家的內鬥,在靳三川的‘談判’失敗之後,幾乎沒有任何延遲就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
甚至那個可惡而又無恥的淳於越,居然在所有人麵前否認了和靳三川談判一事。
大批儒家子弟如同青皮無賴一般,持械鬥毆。
靳三川作為如今的領袖,更是痛心疾首,卻又無可奈何,隻能身先士卒得衝進去‘製止爭鬥’。
一百名儒生,聽起來不多。
但是當他們將自己的親朋好友,老師學生同窗都一起拉來了之後,便足以抗衡淳於越。
至於為什麼能將跟自己帶點關係的人都拉來站在自己這邊?
原因很簡單,他們是儒家子弟。
儒家子弟,最重自己的名聲,若是此番爭鬥成功了,那他們的名聲便會聲名鵲起;相反,他們就有了一輩子的恥辱,再也抬不起頭!
萬儒入鹹陽,
成了鹹陽街頭,萬儒鬥毆。
百姓們看熱鬨,鹹陽令將閭震怒,直接拍著案桌前往鹹陽宮找自個兒父皇求了旨意,調動城防軍平亂。
這個向來眼裡不揉沙子的將閭公子,一出手便是風雷同聲!
“將閭公子,我奉柳公之令,來要個人。”
鹹陽府衙之內,玄七恭敬得開口說道。
這份恭敬,不是因為將閭的公子身份,而是此人的品行。
一位公子,能在鹹陽令這個位置上做到鐵麵無私,而且一心為民,著實不易。
短短幾個月,就連一向被官場視為痼疾的官吏索要例份這種事情居然都被將閭給解決了。
當然,公子的身份確實好用。
“何人?”
將閭微微皺眉,語氣不善。
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上萬儒生的械鬥,死傷逾百人,與昔年商君變法禁止宗族械鬥孟西白三家械鬥規模不相上下。
現在正在忙的,也是‘審視卷宗’,估摸著又是一場渭台大刑。
“靳三川!”
“砰!”
玄七一說出這個名字,將閭便是拍案而起!
“誰?”
“指揮使大人難道不知道此人乃是此番械鬥的元凶?!!”
若非眼前之人是自己恩師的得力下屬,將閭甚至都想將此人拿下了。
鹹陽府衙有個規矩,求情的人一律打出去!
“公子,此言差矣!”
玄七微微一笑,仿佛對於將閭現在的怒火早有預料一般“此人雖是被人推舉為領袖,但一直希望化解恩怨,所求不過是昭示他們的高風亮節罷了!”
“況且,這靳三川從頭到尾,未曾參與過打鬥,甚至是主動製止,不惜己身安危,衝入打鬥。”
“如此向往和善,尚且努力製止之人,乃是我大秦的好男兒,何罪之有?”
玄七很狡猾,說出的都是靳三川做的事情。
秦律很嚴,這個嚴不止是懲處,更是對於罪的判定!
除卻‘反秦謀逆’這種大罪之外,其他的罪是要看行動的。
靳三川演講的時候說要和談,打鬥的時候去勸架,雖然是被推上了領袖,但這不過是口頭上的,而且還是被強迫著推上去的。
說到底,頂了天也就是被牽連了。
將閭眉頭緊皺,看向玄七,又看了看自己案桌上的卷宗“此事是老師安排?靳三川也是你錦衣衛的人?”
他將閭性子是直,不是傻!
玄七親自來,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再加上卷宗之上,確實如同玄七所言,靳三川非但沒有出手,還在勸阻。
那麼答案隻有一個靳三川就是錦衣衛!是老師安插在儒家之中的一根刺!
玄七笑笑,也沒回答,隻是雙目看向將閭。
“人,可以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