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俗!
張雲龍的這一番彈劾隻能用粗俗二字形容。
但此刻,罵人專業的禦史監司馬欣,隻想要給張雲龍當小弟!
太暢快了啊!雖然都是臟話,雖然一點朝堂的規儀都不講,但此刻的張雲龍,才是當真無疑的朝堂上第一噴子!
“張雲龍,你粗鄙至極!粗鄙至極!”
“銘奉殿下詔令,前往征調田畝,建造阿房宮,此乃國策,恢弘我大秦盛世之氣!”
“況且,對於田畝征調的錢財,沒有半分拖欠,隻消他們簽了文書,便可以儘數拿回家去!”
“如此,這些刁民還要阻攔,甚至是對我等出言不遜,將其驅逐,有何不可?”
陳銘大怒,當即便是起身。
他才進入朝堂多久啊?就被一介武夫這樣辱罵?
心中有著大誌向的陳銘,認為這事在折損他的顏麵,甚至可能會阻礙到他日後的升遷。
“刁民?”
“俺不知道,咱們大秦有什麼刁民。”
“俺隻知道,昔年我大秦攻伐,是父老鄉親們,將自個兒的口糧省下來,納稅於國,稅吏都不敢收,還要請示縣守。”
“俺隻知道,是他們拍著自己的兒子上了戰場,喊了一句‘娃娃,莫給秦人丟臉子’,便是回家繼續耕作!”
“多好的百姓,俺們流著眼淚,跪下了都無法報答的好百姓們,咋就成了你陳銘口中的刁民?”
張雲龍擼起了衣袖。
很多人說他張雲龍是猛將,打仗之時,一往無前。
但張雲龍自己知道,他出征之時,那些百姓的眼神,他也忘記不了,吃了敗仗,沒能帶回他們的娃兒,還能聽到那一句‘俺家小兒子也長大了,跟將軍上戰場,殺那些楚國人’。
“俺看你比誰都刁!”
張雲龍一個邁步上前。
老拳揮舞而出!
直接砸向陳銘的麵門!
“砰!”
悶聲響起,陳銘連連後退,那鼻血嘩啦啦留下來,雙目還是有些發愣,顯然是有些難以置信。
等一下,我好像被打了?
被張雲龍那個莽夫給打了?
“殿下!殿下!”
當陳銘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鼻血,整個人都是蒙圈的,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痛瘋狂席卷,不由痛呼!
“張雲龍,住手!”
高台之上的嬴徹,再也不能熟視無睹!
陳銘是自己選中極為重要的一顆棋子,現在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再無小人可以用的如此不心疼。
“哼!”
“殿下阻攔,是為何意?”
張雲龍冷哼一聲,竟是直接撇過頭去,連這位太子殿下的麵子都不給了。
“張雲龍,殿前動手,失了規儀。”
“孤不容得你放肆!”
嬴徹沉聲開口,麵上怒意,絲毫不加掩飾。
“那便還請殿下罷了俺的軍職,撤了俺的軍爵!”
“若是殿下還是惱恨。”
“毒酒也罷,白綾也罷,就是拿著刀,將俺的頭砍下來,也無妨!”
“俺這就坐在家中,供奉我大秦的列祖列宗,等這殿下來取了俺這條早該丟在戰場上的賤命!”
“俺告退了!”
張雲龍朗聲開口!
說完這一番話,竟是直接轉身就走了!
戰爭無法殺死他,權勢更不能壓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