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麥笑得很是得意:“我第三次去找你時,剛好白韻帶著人進山打獵。我就假意幫著洗衣的婆子去給白韻送衣服,想進她房間偷點銀子,結果我無意中聽到了兩個侍女的對話。
好巧不巧,那兩個侍女正在討論白韻該不該告訴你,她的真實身份。”
顧廣之看著劉大麥那張令他惡心的臉,忽然想到了什麼。
白家寨地處深山,自給自足,一向非常低調,很少和外界接觸,為何忽然招來這麼多官兵?
除非有人故意將官兵引來!
顧廣之雙眼赤紅,向劉大麥逼近幾步,厲聲斥問道:“劉大麥!說!今天這一切是不是和你有關!那些官兵是不是你故意引過來的?”
劉大麥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笑罷,她擦了擦眼角,驕傲地點頭道:“當然是我,我求了你那麼多次,求你和我一起逃走,你根本不聽,非要和那賤人繼續在一起,還打算向那賤人攤牌,求得她的原諒,永遠和她在一起。我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顧廣之,你是我男人!死也要死在我身邊!
於是,我就跑到墉山縣縣衙,誣告白家寨是土匪窩,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寨子裡藏了很多金銀財寶,還說土匪頭子白韻是前朝公主後代,哈哈……”
顧廣之猩紅的眼眸死死盯著劉大麥,恨不得當場將她挫骨揚灰:“你隻是區區一個山野村婦,縣衙的人會輕易相信你的話?”
劉大麥忽然嬌笑幾聲,眼神嫵媚地瞟了顧廣之一眼,“誰讓你和白韻那個騷婦在一起後,從來不碰人家?人家寂寞啊,於是人家就和縣衙的一個衙役好上了,那衙役可比你這塊冰熱情多了,你說——人家說的話,那衙役會不會相信?”
顧廣之冷冷扯了扯唇角,抱著兩個孩子準備轉身離開。
劉大麥以為顧廣之會吃醋會生氣,畢竟他們曾是夫妻,沒想到顧廣之根本不在意她和哪個男人如何如何。
她氣得歇斯底裡地大叫:“顧廣之,你站住!隻要你敢離開我,那衙役就會去告發你是前朝餘孽的丈夫,你的兩個兒子是前朝餘孽的賤種,你們所有人都會被朝廷通緝!”
顧廣之留了下來,想要找個時機弄死那衙役,可是那衙役這次立了大功,被調到府城做了捕頭。
顧廣之隻是一個流放犯的後代,手無縛雞之力,身邊還有兩個幼子,根本不敢和一個府城的捕頭對抗。
就這樣,顧廣之屈辱地留在了劉大麥的身邊。
返回土牛村之前,他哀求劉大麥允許他回到白家寨祭拜那些死去的人。
劉大麥想到那麼多人因她而死,心裡也很害怕,就答應了。
顧廣之回到白家寨後,白家寨已經被燒得什麼都不剩了,滿目蒼涼。
山腳下忽然新增了幾百個新墳,在那些新墳裡,他找到了白韻的墳墓。
顧廣之跪在白韻的墳墓前哭得傷心欲絕,從那時起,他的心就和那座新墳埋葬在了一起,即便回到劉大麥的身邊,也隻是個行屍走肉。
聽了顧廣之的講述,屋內所有人都久久沉默。
顧家二房和四房都沒想到奶奶竟然是前朝公主之後,那麼他們兩房也是前朝餘孽咯。
難怪爺爺忍辱負重那麼多年,若是被朝廷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恐怕全家都要被當場格殺。
大夏朝之前是南靖朝,國姓南宮。
在南靖國,隻要有治國之才,皇子皇女都可即位。
末代的皇太女南宮千秋聰慧至極,隻可惜南靖國國主太過仁慈,被當時手握兵權的齊國公竊國,南靖國皇室被悉數斬殺,年僅12歲的南宮千秋帶著一眾護衛僥幸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