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我爸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著兩人之間的談話。
我爸接起電話,重新返回到車裡。將君聖禹的牌位,遞到了我媽手中。
“我要去公司處理點事情,你陪閨女先吃飯”
我媽站立在原地,注視著車影逐漸遠去,視線又移動到豪華彆墅上。
許久,她才步入到浮雕大門,內飾極其富麗堂皇,誰能想象我爸會如此富裕。
我與我媽此時的狀態,全然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猥裡猥瑣的在彆墅裡瞎逛。
當我逛到一間房門口,聞到了很濃的香火味,我剛想打開房間門查看,身後卻響起急切的聲音。
“您好,可以吃飯了”
此人身穿家政服,笑臉盈盈的站立到我身後。
“這個房間…?”
我家祖宗的牌位,都還供奉在癸村。我爸又在這個房間裡麵,供奉著什麼東西,用得著燒這麼旺的香火?
家政搖了搖頭,表示不明所以。
我向來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跟隨著家政出現在餐廳。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山豬吃不了細糠,我是真的吃不慣山珍海味。隨便應付上幾口,便起身離開了餐廳。
“您的房間在二樓電梯口右邊那間”
家政給我分配好房間,我剛要進入電梯。卻被我媽給叫住,她抱起桌上的牌位,徑直放到我懷抱裡來。
我眼裡充滿著不情願,仿佛是接住燙手山芋似的。
“媽,這是什麼意思?”
我媽一本正經,嘴裡直言不諱。
“這裡沒有祠堂,他就跟你一個房間吧”
我內心在強烈的拒絕。
“這,不太好吧”
“你老公,自然要跟你一個房間”
說完,我媽先進入到電梯裡麵,未曾給我留下任何拒絕的餘地。
我抱著牌位呆滯在原地。
究竟是造了什麼孽,要用如此方式來償還,我無奈的歎出一口氣。罷了,反正他就是塊木頭,又不會對我怎麼樣,共處一室又何嘗不可。
我抱著牌位進入到房間。
房間裡麵的裝飾,簡潔,偏向於素雅風格。或許我爸有與我們生活的打算,否則也不至於能準備出房間。
我把牌位放置到化妝台上。
“委屈你先坐在這裡吧”
剛才放置好的牌位,伴隨著啪噠聲響,一個翻跟頭便栽到了地麵,似乎是不太滿意這個位置。
我有些抓耳撓腮,心裡各種不耐煩。單手拎起地上的牌位,重新放回到化妝鏡前。
“請你搞清楚,這是我家,說明你是上門女婿,囂張什麼呀,給我好好坐著”
他一直供奉在祠堂裡,接受著我家的香火,全然是妥妥的上門女婿。
“是嗎?”
突然有聲音回應我,語氣低沉又清冽,聲調還帶著幾分慵懶。
把我嚇得直哆嗦,急得轉上幾個圈,犀利的目光打量著周圍,差點以為房間裡麵,出現了不乾淨的東西。
“誰,誰在說話?”
為何我會覺得這聲音無比耳熟。
整個房間就我跟牌位,難不成是他在回應我剛才的話?
哦莫,害怕,果然是香火旺盛,牌位都給熬成精了。
我為什麼能聽到他的聲音?難道是因為我在陰廟裡喝了他的血液。我膝蓋永遠不聽使喚,處於害怕邊緣的時候,從來都不會由著我任性。伴隨著撲通聲響,我雙膝跪到了牌位前,快速磕上幾個響頭,嘴裡還在念念有詞,妖魔鬼怪快走開,妖魔鬼怪快走開。
我一頭磕到地麵。抱著赴死的心態。
“你若是不樂意當上門女婿,我們可以離婚”
話音剛落,周圍寂靜無聲,頭頂飛過烏鴉,留下了沉默的句號。
我純屬於嘴在前麵跑,腦子在後麵飛快的追。我可是他保佑著長大的,如今卻想著要把人給踹了,我可真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