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雲活動著手指筋骨,仍然在憤怒的瞪著雷齊禪。他剛才扔給我的東西,是雷齊禪這些年的犯罪證據。
雷齊禪早就該預料到,他那些病態的愛好,終究會成為刺向自身的一把利刃。
“行了,警察一會兒就到了”
眼瞅著雷齊禪奄奄一息,我拉起梵雲往房間門口走去,紫蘇飄在身後。
“我還以為你…”
我話到嘴邊,卻無法描述。
當時,梵雲二話不說就離開,我還篤定他不願意幫忙,沒想到是悶聲乾大事去了。
“她可是我親姐姐”
梵雲露出燦爛的笑容,勝過冬日裡陽光的明媚,將所有陰霾都能一掃而光。
紫蘇飄到他身旁,臉上帶著欣慰感。同父異母也是親弟弟,怎麼會舍得讓姐姐受委屈。
警車鳴笛聲響破天際。
梵雲先前報的警,警察將雷齊禪的彆墅圍得水泄不通,我把手裡的證據交給警察。
雷齊禪的惡行,引發眾人不滿,奈何他權勢滔天,沒人敢做出頭鳥,如今也都在順水推舟。
這夜,雷齊禪身敗名裂,他當年的背後靠山,如今都已然退休,手裡沒有真正的實權,無法再為他撐開保護傘。
他名下所有資產,都如數被查封,最終以各種不雅罪名鋃鐺入獄。
紫蘇也算是大仇得報。
雷齊禪的倒台,導致梵雲丟了飯碗,我詢問起他日後的去向。
“小師父,你有什麼打算?”
“回一趟山上,看望我師父,其餘的都另說”
梵雲低垂著腦袋,眼底泛起愧疚的神情。
“我挺對不起我姐的”
他不明紫蘇的死因,會與雷齊禪有關,導致他這些年都在保護仇人,估計他是打算上山閉門思過。
紫蘇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
“告訴他,我不怪他,反而還要感謝”
我成為姐弟之間的傳話筒。
梵雲能感知到紫蘇的存在,隻是他還尚未修煉到通靈眼的程度,肉眼還無法見到鬼魂。
天色逐漸暗淡,夜晚極其陰冷。
雷齊禪的彆墅在郊區,根本打不到出租車。梵雲走路時腳下帶風,步伐輕盈到像是飄著走,這便是他要悟禪的意義。
“我今晚就上山了,有緣再見”
話音剛落,梵雲加快腳下步伐,背影在我視線中漸行漸遠。
隻剩下我與紫蘇,並肩行走在寬敞的道路旁。
“阿笙,謝謝你”
“不用謝,我們是合作關係嘛”
她留在陽間的目的,就在今晚得償所願,接下來也該回到極樂冥界。
“我還有一件事情未了”
她大概是還在惦記著白森。
“我可以帶你去探望白醫生,但是你不許再附我身”
她每次附到我身上,都會產生要折壽的痛感。
她悠悠的點了點頭。
“好”
“明天吧,今晚已經過探監時間了”
聽紫蘇聊起與白森的故事,走走、停停、坐坐。我硬生生靠著兩條腿,從郊區走回到了市中心,雙腿都差點給我走直。
雖說已經到了淩晨,市中心卻是熱鬨非凡。紫蘇化為一縷青煙,躲進了大黑傘裡麵。眼下公交、地鐵都全部停運,我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沙州大學”
“好嘞”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屏幕處顯示出淩晨三點半,再過幾個小時就可以去探望白森。
如此陰寒的天氣,加之明天又是周末,我躺下去之後未必能起得來,索性就直接通個宵。
“師傅停車”
我掃碼付完車費,裹緊身上的外套,朝著對麵的網吧走去。
大黑傘裡發出紫蘇疑惑的詢問。
“你不回學校了?”
“我帶你去網吧通宵”
我風塵仆仆的走進網吧,在吧台前遇到了熟悉的人影。
我目不轉睛的凝視,隻見那人留有乾淨、整潔的寸頭,五官深邃,有棱有角麵容俊美異常。內搭黑色連帽衛衣,外穿著加厚羽絨服,唇角漾起令人目眩的笑容。
“京墨,你這業務範圍還挺廣泛的嘛”
他不僅要送外賣,還當起了網管。
“能賺錢的事,我都乾”
能在這裡遇見,確實是出乎意料。
“你這大冷天的還來泡吧?”
“對,手機打遊戲不過癮”
我打遊戲並沒有癮,礙於找不到解釋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