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我寒從心起、毛骨悚然。
倘若想要阻止木槿,唯有冥界中人出手。
我鎖骨處的彼岸花紋,或者是隔空對話的技能,都是君聖禹那邊的單通道。但凡是手機打不通,我就無法聯係到他。
如此,我還得跑一趟冥府,要麻煩鈺瑾去冥界通風報信。畢竟成精的小烏龜,擁有特殊技能,好過我乘坐大巴車趕去冥界。
我片刻都不敢耽擱,拔掉手裡的輸液管,就疾步跑離出了病房。
幼可衝我大喊。
“阿笙,你要去哪兒啊?”
“我有事,要回家一趟”
我的聲音回蕩在住院部的走廊裡。
興許是我雙腳走猛了,扯得五臟六腑引起痛感。走到住院部大廳時,我放慢了腳下步伐。
“安瀟笙,你又來給醫院充值了?”
嬌軟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蔓迪攙扶著赫池禕出現在大廳,身後還跟隨著幾名保鏢。眼瞅著這個陣仗,是打算出院了。
好巧,我居然跟赫公子住在同一家醫院。
我目光在閃躲,沒有直視赫池禕。
他卻先委婉的開口。
“阿笙,你有什麼事情這麼著急,身上還穿著病號服就亂跑”
我稍稍偏過腦袋,赫池禕低著頭,細碎的發絲下垂,在額間浮動,他仍然明媚如初。在日光燈的照耀下,那層次分明的黑茶色頭發,都在熠熠發亮。
我輕咳幾聲,隨即傲嬌的出言。
“學長,對不起,但是我沒有覺得自己有錯,害你受傷,我很抱歉”
赫池禕眉眼含笑。
“你不用道歉,這件事情錯不在你”
很顯然,他根本沒有把方覺的事情牽扯到我身上,蔓迪倒是提前替他打抱不平了。
蔓迪瞟了我一眼。
“你這是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還不好好在病房裡待著”
我對蔓迪擺出惡劣的態度,畢竟她在宿舍已經與我絕交。
“關你什麼事”
說完,我便朝著門口走去。
“站住”
蔓迪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傷哪兒了?到底要不要緊”
她這突如其來的關心,令我有些破防,鼻尖莫名泛起一陣酸楚。
我低垂著腦袋,保持原本的倔強。
“我們不是已經絕交了嗎?我的死活關你屁事”
蔓迪的小拳頭打在我胸口。
“安瀟笙,你是不是傻,聽不出來我說的是氣話嗎?”
我沒有知心朋友,很珍惜這段友誼,她又何嘗不是呢!
接下來,我與蔓迪就上演出了抱頭痛哭的場景。
原來真正的友誼,是可以破鏡重圓的。
蔓迪邊哭邊問起我的傷勢。
“你要不要緊啊?”
我搖了搖頭,表示身體並無大礙。
赫池禕在旁邊催促。
“好了寶寶,我們該走了,你讓阿笙回病房休息吧,改天再來看她”
雖然說他還是學生身份,卻已經接手了家族企業。在他住院期間,耽誤了不少集團事務,他正著急回公司處理。
蔓迪伸手抹掉我眼角的淚珠。
“快回病房去,彆瞎跑了,我一會兒再來看你”
為了不讓她擔心,我隻好先答應。
“好”
等待赫池禕的豪車,緩緩行駛出了停車場。
我走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再次來到了冥府的大金門前。
我敲了敲大金門。
這次給我開門的人,正是清新俊逸的鈺瑾。
“姐姐,你來了”
他那抹清澈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片刻。
“你這是受傷了?”
我滿腦子都是木槿屠殺監獄的畫麵,根本無暇顧及受傷的身體。
“我找冥王大人有事情,你能不能幫我去冥界通報一聲”
他見我皺著眉頭,眼神裡滿是焦急,並未詢問過多緣由。
“好,你進去等,我正就去通報”
鈺瑾腳下白煙升騰,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
我抱膝蹲坐在門檻上。
“笙兒,你怎麼坐在門口啊?快進來”
堂伯母咋咋呼呼的出現,手裡提著澆花的大水壺。
常藥師一如既往的晾曬著草藥。
齊家小叔扛著木頭在進進出出。
看來,冥府真的是三人的容身之所。
堂伯母扯了扯我身上的病號服,臉上掛滿擔憂的神情。
“笙兒,你怎麼穿著病號服,生病了嗎?”
我被她的聒噪吵得頭疼。
“堂娘,我沒事,你快去澆花吧”
剛才把堂伯母給打發走,我順勢坐到藤椅上休息,常藥師端著藥盒子走過來。
“安家丫頭,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把這藥吃了吧”
他將藥盒子遞到我手裡。
得虧他上次給的藥丸,才讓我從迷香中逃過一劫。
我打開精致的藥盒子,取出一粒藥丸來服下。
“常大伯,你們還能習慣這裡的生活嗎?”
我與常藥師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院子裡突然升起白煙,去往冥界通報的鈺瑾,終於風塵仆仆的歸來,身後跟著衣袂飄飄的神靈,正在居高臨下地俯視我。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梧珩一身黑金色衣袍,映襯出白皙如雪的肌膚,唇邊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漆黑的眸子盛滿光芒,仿佛星河屑落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