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卿晚命不久矣的消息放出去半個月後她就收到了雍王和姬如月的密信。
“就寫我被監控了,不能大動作,讓他們好好守在邊關等消息。”鶴卿晚泡在白玉溫泉池裡,小口小口的喝著用新雪覆蓋的梅蕊煮的茶。
慕言在屏風後,聽了她的話後立刻以自己的口吻敘述了一遍鶴卿晚如今腹背受敵的情況。
“瑞王和宸王要如何處置?”慕言把信折好,給了心腹,讓他去送信。
“宸王留著,瑞王找個由頭殺了。”鶴卿晚撥弄著水池裡的花瓣。
慕言“安城呢?她的禁足要結束了。”
鶴卿晚,“送去和親的路上出點意外很正常吧。”
“太正常不過了。”慕言忍著笑寫了折子,等安城禁足令一解除就呈給皇帝。
“對了,那個蜀王。”鶴卿晚突然想起了還有這麼一個人,“不用管他,真正的蜀王還活著,隻是在沉睡,等過段時間他就回去了,蜀王也會醒來。”
“嗯。”慕言點頭,“陵墓已經建的差不多了,你要親自去看看嗎?”
“還活著就看自己的墳太奇怪了。”鶴卿晚換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青梅酒,“我相信你的審美,到時候我直接住就是。”
“好。”慕言眸色多了些傷感,“我們還會見麵嗎?”
“……”鶴卿晚沉默了。
她想了想,“隻要你足夠厲害,阿言,那你就能再見到我。”
足夠厲害,是多厲害?
慕言不知道,但他會努力做到。
又是一年三月花開。
鶴卿晚的觀音像已經建了一半了,鶴卿晚也肉眼可見的健康了起來。
之前還是醒都醒不過來呢,現在竟然可以被攙扶著下地了。
慕言和王玲瓏一左一右攙扶著她走到選秀的現場,景湛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陛下…咳咳咳。”鶴卿晚剛問了句好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景湛擔憂的直接下了龍椅來扶她,“如今還有些春寒,你身子又沒好全,怎得出來了?”
“我沒事,就這麼一會,還是可以的。”鶴卿晚柔柔一笑,蒼白的臉上染上了些明媚。
景湛勸不動她,也隻能扶著她坐回到位置上。
坐在屬於太後的位置上,鶴卿晚看向下方排排站著的秀女。
前排站著的月青雀,板上釘釘的四妃之一。
但這不是鶴卿晚的目的,鶴卿晚的目的,是站在後排的一名少女身上。
周嫣然,揚州首富周大年的小女兒,周秉之的嫡親妹妹。
依照她的身份,原本是沒有資格走到這一步的,但她的後台是鶴卿晚。
“陛下,後排那位著粉裳的,她是揚州首富的女兒。”鶴卿晚湊近景湛低低開口,“她的兄長去年剛中了舉人,目前沒有黨派。她父親最大的願望就是當皇商。”
鶴卿晚點到為止。
景湛眼神微動。
他正缺自己的人呢。
鶴丞相雖然忠於他,但鶴丞相身後的人可不一定,他們站在鶴丞相的身後,並不是站在他軒轅景湛的身後。
他得培育自己的人,但他缺錢,很缺錢。
因此,景湛看著鶴卿晚的眼裡帶著幾分感動,他無聲的開口道,“多謝了,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