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寶,我查到了,是萬俟家的人做的!】
“阿宓,查到了,是……萬俟家的人……”
玄滄很不想說出這個答案,但這就是事實。
“萬俟?”鶴卿晚緊盯著玄滄,“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玄滄,你與萬俟家的家主是至交好友吧?”
萬俟家現任家主萬俟斐,時任大理寺卿。
“對於此事,我全然不知。”玄滄放在大腿上的手握拳收緊,“阿宓,萬俟斐沒有理由派人去刺殺老三,你……”
“晚了。”鶴卿晚閉上了眼睛,顯得有些疲憊,“刺殺皇帝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縱使萬俟斐當真是無辜的,也晚了。”
她像是一瞬間蒼老了許多,聲音裡帶著止不住的倦意,“玄滄,哀家準許你去見他最後一麵。”
玄滄沉默良久,苦笑一聲,“臣,謹遵太後懿旨。”
【鶴寶,你去看看那個刺客吧,他好像有些不太對勁。】006不太確定,【他的靈魂有些不穩,好像不是原裝的。】
鶴卿晚“?”
還能這樣?
天牢。
鶴卿晚在鶴蓮時的陪同下去見了那名刺客,他是萬俟家四房的一個庶子。
“都下去吧。”鶴卿晚揮退了其他人,包括鶴蓮時。
昏暗的牢房中就隻剩下了鶴卿晚與刺客。
鶴卿晚不廢話,直接對暗號。“奇變偶不變。”
那一直蜷縮在角落裡的刺客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過來了,他趴在小臂粗的牢籠上,驚喜的看著鶴卿晚,“符號看象限、符號看象限!”
“說說吧,你為什麼要刺殺皇帝。”鶴卿晚開門見山。“背後可有他人指使?”
那刺客咧嘴一笑,“無人指使,我就是看不慣萬俟家這副德行,我穿越過來一年不到,被欺負的就想輕生,真不知道原主那十幾年怎麼過的。”
“所以你就刺殺皇帝?”鶴卿晚難以想象這個人的腦回路,“就為了把萬俟家的九族消消樂?”
刺客樂開了花,“對啊對啊,這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我怕其他的罪名不夠大,沒法滿門抄斬。”
鶴卿晚“……”
“你知道嗎,就因為你這個舉動,我現在得頂著巨大壓力去垂簾聽政。”鶴卿晚咬牙切齒。
“哇靠,牛逼啊老鄉。”那刺客還在鼓掌,“你就是咱們現代人的榜樣,新一代武則天,給你點個讚,棒棒噠。”
那刺客還真對鶴卿晚豎起了大拇指。
一股無力感從心底升起,鶴卿晚罵都懶得罵了,隻發出了聲靈魂質問,“你就不怕死嗎?”
“死了也比在萬俟家當牛馬好。”刺客吊兒郎當的躺了下來,“再說了,都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怕。”
他忽地又從地上爬起來,“老鄉,能不能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啊,我自打來到這就沒吃過什麼好東西,能不能給我一頓新鮮的飯菜?不用大魚大肉,隻要新鮮乾淨就行。”
鶴卿晚沒說話,她低著頭,像在思考,良久,她“嗯”了一聲,“知道了,飯待會送來,你吃了就上路吧。”
她無法想象同族相殘這種事,為什麼同為一族,還身為主子,能被欺負到這種程度。
“謝謝你啊老鄉。啊,對了。”那刺客不知從哪摸出一個小藥包遞給鶴卿晚,“這是見血封喉的毒藥,我自己配的,毒死皇帝就用的它,還剩這麼點,送你了。”
“每個犯人進天牢前都會搜身,你把毒藏在了哪?”鶴卿晚沒有接藥,隻是警惕的看著他。
“反正都要死了,我就和你說實話吧。”刺客的笑容陽光,沒有絲毫陰霾,“我有個係統,是育兒統,一開始綁定的是原主,我來了就綁定了我。在我刺殺皇帝後,那個育兒統突然大喊一聲‘我草’就解綁跑了,因為是它違約在先,為了不讓我投訴它,它給我留下了一個1立方米的空間。”
這下子不止鶴卿晚沉默了,006也沉默了。那育兒統逃跑大概是發現了006的存在。
接過毒藥放入袖中,鶴卿晚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