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雲師太搖頭道
“露施主放心吧,李扶風公子守望林姑娘純粹為了能夠一直看到她,順便也就是在保護她!絕無其它不良企圖。以林姑娘那樣的絕世姿容,如果沒有一個武藝高強的人護著她,確實太危險了!”
露五淵心總算放下一半,不過心裡還是有點咯硬。
謝道宏一臉疑惑道“那林姑娘和露公子是什麼關係呢?”
露五淵幸福地笑了笑道“她是我的老鄉,我們一起同甘共苦過來的!”
謝道宏皺了皺眉頭,凝眉細想片刻,突然眼裡射出淩厲的光芒,望著露五淵冷冷道
“魚夷族群起而攻那李公子,想必就是擔心他會對林姑娘不利,自然是與林姑娘一夥的,而你又是林姑娘的同鄉,你現在又做何解釋?”
露五淵愣了愣苦笑道
“謝前輩,求您彆這麼意氣用事好不?我要是那魚夷族的同類,我現在會這麼淡定地麵對您?那魚夷族圍攻李公子,未必就是為了林姑娘,何況還有您徒弟都跟著他們瞎混,誰知道他們有什麼陰謀?”
謝道宏頓時啞口無言,眉頭直皺,麵有慍色。
靜雲師太忙打圓場道
“好啦,兩位莫要相爭,謝大俠,反正此去離衡山已為時不久,到了衡山便一切皆明,還望謝大俠暫做忍耐!”
謝道宏也是一方鴻儒,隻是心係愛徒變故,才略有失態,很快恢複鎮定道
“師太所言極是,瞧露公子一臉正氣,我也很難相信他會是魚夷族中妖人,便自待到衡山,還露公子清白之身吧!”
語氣緩和下來,氣氛則略微有點尷尬,三人飯畢,鬱鬱而散。
回到各自房中,靜雲師太繼續打坐休息,露五淵則馬不停蹄地繼續修煉“惜花劍法”,他新近武功,新奇感濃烈,又有揚眉吐氣、揚名立萬的無限動力催馳,更是完全投入了進去,好在也沒人前來打擾,就著木格窗戶透射進來的暗影和海風,樂在其中,不能自拔。就這樣幾乎忘記了時間,一直練到晨曦微露,他才愕然醒悟自己已然一夜未睡。
不過雖然一夜未睡,他的精氣神卻似乎反而前所未有的充足,紅光滿麵、目光炯炯、耳聰目明、神清氣爽、思維豁亮,不知道是否與練習這套惜花劍法有關。
吃過早點後,他又匆匆趕回,趴在床上眯了一小會,迫不及待地再次練習起來。
由於精神有了深重寄托,悶在這船樓裡他也不覺得乏味了,他再沒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異動,每次飯後都乖乖地返回客房,鄱陽派蹲守大門的大漢也放鬆了警惕,隊伍不再那麼嚴整,守衛的數量也逐漸減少,最後就剩兩位你眼瞪我眼地懶散站著。
時間就這麼悄然過去,船沿長江逆流而上,入洞庭湖,穿越湘江,最後終於在位於湘江西畔的衡山山腳下停泊靠岸。
船一拋錨,船上立刻一陣熱鬨地響動,鄱陽派的大漢們從大船的各個角落湧出,跳到岸上,整隊準備出發。
謝道宏囑禦塵刀客前來邀靜雲師太和露五淵下船。
其時露五淵正在屋裡練“惜花劍法”練得火熱,勤學苦練了這麼些時日,他的惜花劍法已不知不覺略有火候了。當門上傳來敲門聲時,他被劍訣所引,全然不覺地下意識往門栓方向隔空揮出一劍,神乎其神地,那門栓竟然悄悄滑脫,門也就順勢開了。
露五淵並未意識到這是自己揮劍的效果,還有點納悶那門怎麼自己就開了。
靜雲師太推門看到他抱劍發呆的樣子,眼睛裡卻驀地閃過一絲訝異的亮光,一直舒寧的修眉黛眼也不自主地跳了跳。
禦塵刀客看到露五淵突然一改文縐縐的形象,而露出虎虎聲威,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冷聲道
“尊駕原來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卻不知道隱匿於我鄱陽派到底有何居心?”
露五淵愣了愣,回過神來,苦笑道
“前輩誤會了,我哪是什麼高手,隻不過閒來無事,向師太學幾招花拳繡腿,到鄱陽派來,也是隨師太前來蹭船,哪能對您鄱陽派有什麼居心啊!”
靜雲師太也淡淡補充道
“露施主所言極是,羅大俠大概見過我衡山派這套惜花劍法吧,好看不中用的招式,露施主學來也就修心養性、強身健體,羅大俠切莫當真!”
禦塵刀客對靜雲師太卻極是恭謹,當下抱拳行禮道
“既然師太也這麼說,那我也就信了他吧,不過希望他還是好自為之,尤其不要再挑逗我家小姐!”
說完,不再打話,掉頭前行。
露五淵真是比竇娥還冤,望著靜雲師太,欲哭無淚。
靜雲師太淡淡一笑,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計較。
便轉身跟著下樓去了。
露五淵隻好訕訕地跟了上去。
好幾日不出船樓,乍一出來,頓有神清氣爽的感覺。
但見遠處巍峨高山綿延起伏,近處悠悠江水細浪翻騰,好一派天清地明、山高水長的曠達景致。
露五淵隨在靜雲師太身後下得船來,謝道宏向靜雲師太抱拳笑道“師太,已經進入你的地盤,請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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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同時,卻向圍集在他旁邊的幾個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幾名大漢會意,有意無意地向各個方向散開,卻正好分布在露五淵有可能逃跑的各個方向,以禦塵刀客把守住最關鍵的方位。
露五淵心中唯有苦笑,下意識地抬頭去尋找那紅衣美少女,才發現她站在前邊鄱陽派的大隊人馬當中,無影扇尊則緊守在她的身旁。其時,她也正狠狠地用驕橫冷豔的目光盯視著她,看來如果不是謝道宏對她施加了禁令,她一定會撲過來將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