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頓時烏泱泱跟上來一群人,生怕落在最後被顧淺淺盯上回頭給她們穿小鞋。
顧淺淺無奈歎了一口氣,這群人,心是好心,但鬨挺也是真鬨挺。
這麼一看,她身邊還是太缺人了,若是日後這類事情都要她親自處理,她也不用做彆的的。
但也不能什麼人都用,如今家裡隻有範家一家人,顯然是不夠用了,她得琢磨一下這件事……
……
夜涼如水,低壓壓的夜幕無星無月,像是在醞釀一場初春的大雨。
清溪鎮十裡外的一個破廟,火堆已經熄了,但隱隱也還能看見火星,輸送著淺淺熱意,好在天已經沒那麼冷了,眾人裹著厚被,倒是都睡得安穩。
魏老大卻沒睡,坐在破廟門口的台階上,院子裡堆滿了摞的高高的板車,哪怕有人守夜,他也沒讓人一直燃著火堆。
若是誰打了個盹,沒看住火,把這好幾車花生都燒了,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二叔,明天上午咱就能到滿水村了吧?”
一個人影湊過來,坐到他身邊,小聲說道。
他出清溪鎮的時候,已經打聽過了,這裡到清溪鎮,不過一兩個時辰就能到了,明日早早起來趕路,午時之前就能到。
魏靖宇想著明天就到了那個滿水村,有些興奮的睡不著覺,雖然不知道為啥,但就是興奮。
可能是因為他們這段時間乾的事兒,和他二叔出去收花生,到哪個村子都享受禮遇,他多少有點膨脹,也想早點看到改變了他們命運的顧姑娘。
魏老大嗯了一聲,正要讓他去睡覺,頓時神情凝重起來,耳朵動了動,衝魏靖宇打了個手勢“彆出聲,守好了院裡的花生。”
話落,動作極輕不出一點聲音的往外走。
剛走到旁邊大一些的院子,就聽到兩道男聲,斷斷續續,並不真切。
但他隱隱約約,聽到了幾個讓他臉色驟變的字眼。
滿水村……
顧家……
魏老大聽著這幾個字,眼底頓時淩厲幾分,麵色冷肅,貼著牆靠近幾分,試圖聽得更清晰。
“要我說不就是鄉下一群地裡刨食的泥腿子,到時候直接嚇唬兩下,就老老實實的咱說啥是啥了,用得著這樣嗎?”
“主子的決定也是你我能多嘴的?咱也不清楚主子到底要乾啥,讓咱乾啥就乾啥,哪那麼多話,行了,趕緊趕路,最好天亮之前到那滿水村,先探探顧家的底。”
魏老大聽著那窸窸窣窣收拾東西的聲音,想到自己剛剛聽到的內容,臉色陰沉,雖然不知這兩人有何目的,但定然不是什麼好人。
而滿水村顧家,不出意外,就是顧淺淺家了。
這兩人,怕是衝著顧家去的。
看著兩人走出院子,魏老大原地站了片刻,見的確隻有兩個人,這才貓著身,腳步極輕的跟了上去。
……
守在小院子裡的魏靖宇見外麵沒了動靜,心頭有些不安,生怕魏老大會出什麼事,直接推醒了徐勝“徐叔,我出去找我二叔,你盯著點……”
話還沒說完,就見門被推開,魏老大腳步匆匆,肩上扛著一個,腋下夾著一個就這麼進來了。
魏靖宇看著這架勢被嚇了一跳,徐勝也一下子精神了,從地上爬起來,兩人急忙迎過去。
魏老大將昏迷的兩人放在地上,對魏靖宇說道“關門!”
隨後看向徐勝“找兩根繩子,先綁起來。”
魏靖宇二人一臉震驚,但還是關門的關門,找繩子的找繩子去了。
徐勝這會兒睡意已經徹底沒了,腦瓜皮都陣陣發麻,驚訝的看著地上的兩人“老大,咋回事,這兩是啥人?想偷咱花生的?”
魏老大臉色也不太好看,有些凝重“不是。”
徐勝頓時急了,卻還壓著聲音,幾聲說道“那你把人整回來乾啥啊,咱們戶籍都還在寧川府那邊,萬盛府那邊一直亂著,附近的府城對咱們這些寧川府來的可都戒備著呢,咱這事兒弄出什麼事來,可不好整。”
魏老大知道他的擔心,也正是因為這個,當初在羅家村,他們才吃了那麼多虧也沒鬨起來。
當初他們沒能趕上落戶,現在走到哪兒,知道他們是寧川府的,都會變一個態度。
他看著地上的兩個人,眸色黑沉,聲音凝重“這兩個人是要去滿水村找顧家人麻煩的。”
聽到這話,徐勝愣了一下,隨後瞬間對拿著繩子準備綁人的魏靖宇說“趕緊的,綁緊點,彆讓人跑了,把嘴巴也堵上,省的到時候他們瞎喊。”
說完又看向魏老大“用不用騰出個空車把人裝上?不然這也太顯眼了。”
魏老大失笑,想了想“把大家夥兒都叫起來,咱連夜趕路。”
帶著這兩個人,就不適合白天趕路了,若是被人發現了,以他們的身份,絕對得進衙門,到時候連句辯駁的話都不一定有機會說。
徐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把大家都喊了起來。
有人迷迷糊糊看了一眼若隱若現的月亮,問“咋了?還沒到寅時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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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勝踢了那人屁股一腳“趕緊清醒清醒,咱繼續趕路了。”
眾人迷迷糊糊聽到這話,都有些不解“徐哥,這黑燈瞎火的,咋趕路啊,大家夥兒還沒睡醒呢,再說了這大晚上的能看到啥,還不得走溝裡去啊。”
徐勝瞥了他一眼,屋子裡黑乎乎的,頂多看到個人腦袋“睡啥睡,趕緊的,都收拾收拾,馬上就走了。”
眾人雖然不知道咋回事,但也都迷迷糊糊爬起來了收拾東西了,聽從魏老大三人的命令,幾乎已經成了他們下意識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