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我們滿水村惹事,想拆我們村的作坊,先問問我手裡的鎬把子!”
不知是誰大喊著,其餘的村民跟著附和,嗓門不小,氣勢十足。
為首的趙裡正臉色也是陰沉沉的,雖說他們隻是個偏遠的窮村子,但也不是誰想欺負就欺負的!
然而走到山上,看到對麵那頭上染著血的胖管事,卻驀地愣住了。
那胖管事也看到了趙裡正,倒是笑了,笑容略帶森冷“趙裡正,真是好久不見啊,雖說這北山我們家老爺當年隻來過一次,但你也不能為了錢,一山二賣吧?還縱容你們村子裡的人在我們山上建作坊,真當我們何家沒人了不成?”
這話一出,原本還氣勢洶洶的滿水村人頓時都驚了,連顧淺淺臉色也變了變。
“裡正叔?”她並不相信趙裡正能做出這種事。
隻不過她本以為這人是康兆輝找來的,但若是牽扯到幾年前……
趙裡正見她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連忙擺手解釋“淺淺你彆誤會,這北山,從來沒有賣出去過,不然我咋可能會賣給你。”
這話聲音說的很大,也是說給村裡人聽得。
之後看向胖管事,厲聲說道“當初你們是來看過這北山,但是咱們並沒有談攏,你們也壓根沒有買,這北山地契乾乾淨淨,何來一山二賣?”
聽到這話,顧淺淺臉色稍緩。
那胖管事卻是絲毫不慌,笑的嘚瑟“我們雖說沒有和你談攏,但是可是已經和縣衙那邊簽了契書,縣裡也是有權利賣這山的,我手裡也有這買山的契書的。“
說著,拿出一張文書,的的確確是這北山的買賣文書。
但是……
“不可能!”趙裡正第一個反駁“這文書我已經報到鎮上了,在衙門是有手續文書的。”
旁觀是可不管那個“那我可不管,我隻知道,這山,是我家老爺的,有人想在這裡蓋作坊,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顧淺淺眸子微眯,這話說的,聽著好像是打了個時間差,村子裡和衙門一山二賣了,但用腳指頭想想,這事兒都是不可能的。
“那你就不客氣一個試試,今天誰敢動我家作坊一下,彆怪我讓他不能完好下山!”顧淺淺冷聲說道。
一旁阿竹忍不住看了自家大小姐一眼,又看了看對麵的人數,抿了抿唇,大小姐似乎,對她很有信心。
胖管事也笑了,一個小丫頭的話他要是還當真了,那可真就是笑話了。
驀地,他收起笑意,大吼一聲“給我拆!”
顧淺淺轉了轉手腕,正要動作,就聽到一聲滿含驚訝的聲音。
“這是出什麼事了?怎麼都拿著家夥?”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穿著錦衣華服的男子身邊跟著一個柔美少女,身後帶著丫鬟小廝,正走過來。
方瓊看到這架勢,有些心驚,快步到顧淺淺身邊,拉著她的手,聲音有些緊“淺淺,你沒事吧?這群人是做什麼的?”
顧淺淺看著麵前眉頭微擰,麵帶擔憂的方瓊,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
麵色冷淡,唇角微勾,視線越過她看向後麵的康兆輝。
“方姑娘和康少爺還真是趕得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專程來看熱鬨的呢。”
方瓊麵色微變,她自然是聽出來顧淺淺這話語裡的譏諷了,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康兆輝走到她身後,似是什麼都沒聽到一般“我們本是打算明日回京,瓊姑娘說臨走前,要和你告個彆,卻沒想到剛到滿水村,就見一群人急急忙忙往這邊趕,車夫聽了一耳朵,說是你們家出了事,這才過來看看,可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顧淺淺冷眼看向康兆輝,笑了。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不需要!”
不等她拒絕,一道冷厲男聲響起。
身上還穿著打獵的衣服,似是剛從山上回來的宋時硯快步走到顧淺淺身邊,見她完好,臉色稍緩。
理都沒理康兆輝,看向對麵的一群人,眸色漆深,話卻是對顧淺淺說的“直接打出去,還是扔到官府去?”
顧淺淺看了他一眼,倒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啊。
那胖管事看著對麵站著的將近一個村的人,眸子眯了眯,倏地笑了“各位,這是我和這小姑娘之間的一些小糾紛,大家這是何必呢?”
“淺淺是我們滿水村的人,這作坊也是我們滿水村的作坊,你找淺淺麻煩,就是找我們麻煩!”小潘氏單手掐腰,另一隻手裡拿著一把翻炒花生用的大鏟刀,氣勢十足,嗓門比誰都大。
“就是,欺負淺淺,就是欺負我們滿水村,我們不答應!”
“對,不答應!”
村民一一跟著附和,十分的齊心。
開玩笑呢,就算對麵是哪裡來的大老爺又怎麼樣?顧家可不缺有權有勢的人脈。
那城裡的傅少爺,齊老爺,哪個是身份簡單的?
何況從顧家剛到滿水村開始,但凡是和顧家作對的,哪有討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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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那葛家的下場,看看當初那些個和葛家走得近的,趙三嫂現在門都很少出,那程氏和長栓前段時間說是去丈母娘家,到現在都沒回來。
再看看那小潘氏,人家如今那可是顧家麵前的紅人,可不得了,連招工都不用去,直接兩口子進了顧家作坊,聽說還成了個小管事的。
他們本來基礎就沒打好,現在不表現,什麼時候表現?
胖管事沒想到這群人竟然這麼擁護顧家,目光轉向顧謙身後,那一群穿著一樣衣服的人,想到了什麼,忽地笑了。
“據我所知,你們村有人在這作坊裡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