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菜頭的話一說完,楊姨娘直接炸了,聲音尖銳,幾乎要衝破房頂。
“五十戒尺,那可是要把我煜哥兒的手給打廢了啊!”她轉頭憤怒的看向慕婉禾“夫人,你給評評理,那五十戒尺下去,煜哥兒這手還能要嗎?”
慕婉禾看了一眼其餘那白嫩細滑的小手,倒是沒有絲毫的心疼“雖說是有些重了,但這也是煜兒自己種下的因果。”
楊姨娘頓時不乾了“夫人,你怎麼能這樣?那江夏明明什麼事都沒有,那顧家就是故意找我煜哥兒不痛快,罰也就算了,可這五十戒尺分明就是他們蓄意報複!”
菜頭撇嘴“誰願意報複你們,若是不願意,就去公堂唄,說不定縣令大人能少打及班子呢。”
楊姨娘臉色像是打翻了的調色盤,青一陣紫一陣,可偏偏她說不出彆的。
顧淺淺適時開口“即使先生都要處罰的,那便五十板子,一隻手二十五板子,兩隻手正好五十。”
不是她非要和一個孩子計較,而是這齊煜,幾次三番的做法,屬實不像一個孩子,惡毒至極。
今日敢推江夏掉進池子,明日說不定就敢對江夏動刀子。
五十板子,已是仁慈。
慕婉禾無視楊姨娘那又怒又恨的表情,說道“那便如此吧,春桃,你去拿戒尺來,我親自動手。”
春桃聞言麵色微變,有些擔憂“夫人,您親自動手,怕是不合適。”
雖說這事是煜少爺錯了,但若是夫人動手責罰,哪怕不怪夫人,回頭老爺也會把錯算在夫人身上。
慕婉禾卻是堅持“去拿戒尺來。”
在場沒有人比她更合適處罰齊煜了,她知道齊宗垣那個性子,若是旁人動了齊煜,免不得會被他記恨,若是她這個當家主母來,也算是名正言順,不牽連他人。
楊姨娘聞言,心提起來幾分,心中卻是在祈禱,夫人動手,定然不敢太用力,可能隻是意思意思,不然若是真的下了狠手,到時候老爺都不會放過她。
然後等慕婉禾拿起戒尺,狠狠落下第一板子的時候,齊煜哇的一聲痛哭出來,楊姨娘的心臟像是狠狠被揪住了,也跟著尖叫一聲。
慕婉禾第一次對齊煜動手責罰,一板子落下,也是心頭一顫,可是想到齊煜今日做的事,咬了咬牙,狠下心,一板子一板子的落下,毫不留情。
齊煜哪裡受過這等苦,之前爹爹罰他,也是不輕不重的打他屁股,已經讓他很是難熬了。
這可是手掌啊,這麼脆弱的地方,那戒尺一下一下的打下來,疼的他小臉慘白,額頭冒汗。
楊姨娘看著兒子這樣,簡直瘋了,衝上去就要攔著。
“慕婉禾,你這個毒婦,你分明是故意報複我兒,你這個生不出兒子不下蛋的母雞,你以為把我兒子打廢了你就能如意了?你做夢,老也不會放過你的!”
顧淺淺聽著一個姨娘能如此辱罵主母,而慕婉禾的臉上滿是難堪卻一言不發,不由得聯想到她平日裡在齊家到底是怎麼樣的處境。
她垂下眸,慕婉禾幫了他們,怕是自己的處境,不會好過……
她抬手攔下想要撲過去撕扯慕婉禾的楊姨娘,眼底閃過一抹憎惡。
“這位姨娘,你最好想想清楚,若是你嫌齊夫人打的重,到了衙門,那五大三粗的衙役動起手來,隻會更重。”
楊姨娘臉色猛地一變,被堵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