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原來你們京城世家大族手下的人,真的這麼有骨氣啊,看來鐘鳴是個例啊。”
小姑娘不怒不惱,反而笑意盈盈,語氣輕快。
卻是讓地上的何鴻才頓時心頭一震,愕然的看著顧淺淺,不知道她知道多少。
也暗暗心驚,難道鐘鳴什麼都說了?
“你不用詐我,若是他真的說了,你又何必跑來問我。”何鴻才覺得鐘鳴沒那個膽子。
顧淺淺倒是沒有絲毫被拆穿的緊張,笑意更甚“當然是把你們一網打儘呀,若是他不說,我怎地知道,他叫鐘鳴,怎地知道,你們背後是京中大族,想要把我們永遠留在這奉興縣,乃至滿水村。”
何鴻才心中猛跳,很快平靜下來,咬了咬牙“我什麼都不知道。”
鐘鳴那個蠢貨想找死,那是他的事,背叛主子,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他寧願自戕在這裡。
然而,顧淺淺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之間那少女笑意盈盈,低聲蠱惑“你牙這麼硬又什麼用呢?你和鐘鳴都在我的手裡,就算是鐘鳴將一切都說出來了,你能擺脫嫌疑嗎?或許我放了鐘鳴,最後,背鍋的人還是你啊。”
何鴻才身子猛地一顫,難以置信的看向顧淺淺,似是沒有想到,她一個女子,竟然會有這麼陰狠的算計。
顧淺淺卻是沒耐心了一樣,直起身,隨手撣了撣沾了些灰的衣擺。
“行,我給過你機會,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了。”說完,還喃喃自語一般“看來還是鐘鳴那張嘴更好撬。”
何鴻才見她轉身要走,頓時急了,連忙開口“你等等!”
顧淺淺卻是沒有絲毫理會他的意思,腳步不停。
剛走到門口,一個雙手沾染了鮮血的少年正好過來,見到她,壓低聲音,但卻也足以讓屋內的何鴻才聽得清楚。
“剛又挑斷了他一隻手的手筋,又交代了一些出來,派他來的是京城……”
斷斷續續的話語,說到最後,任憑何鴻才伸長了耳朵,愣是沒聽清楚。
可是阿鬆那一身的血,和剛剛那些話,已經足以讓何鴻才生出無限遐想了。
男人眼底浮現驚懼之色,猛然想到之前何鴻才渾身血汙的模樣,更是止不住的心慌。
若是說他之前還沒有害怕,隻是覺得顧淺淺不過是嚇唬他們,一個鄉下村女再狠能做到什麼程度?
可是鐘鳴的模樣,和阿鬆滿手的血,儘是讓他頭皮發麻。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
顧淺淺挑眉,小聲回答“果然還是鐘鳴的嘴更好撬。”
何鴻才頓時慌了,急忙大聲開口“我,我也願意說,我知道的比鐘鳴要多的多!”
他怕的並不是顧淺淺,而是顧淺淺之前說的話。
如今他們都在顧淺淺手裡,若是回頭,顧淺淺真的放了鐘鳴,他拖著一身傷回去,說自己寧死不屈,什麼都沒說。
那自己,就真的成了背鍋的。
想到主家的手段,他渾身打了個激靈。
“顧姑娘,現在我們隻是要毀掉你們一家的名聲和清白,可若是真的矛盾激烈開,到時候要的,可就是你們的命了!”
何鴻才急聲大吼。
顧淺淺似是聽到了感興趣的,終於轉過身,看向那一臉急切的何鴻才,默了半晌,衝著阿鬆擺了擺手,之後又重新進了屋子。
何鴻才這次急了“顧姑娘,隻要你願意放了我,我什麼都說。”
他們不是死士,主家卻願意信任,甚至交給他們重要的差事,並不是因為純粹信任。
而是他們的家人,他們的所有牽絆都被緊緊抓在主家的手裡,以報他們,不能背叛,也不敢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