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你本月的基本工資加全勤獎共計四塊錢。”
這區區四塊錢,在秦淮茹一家眼中卻是筆巨款。如今這筆錢說沒就沒了,她心裡像被狠紮了一刀,忍不住在心底將那位新車間主任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天殺的啊!就這麼輕易把我的血汗錢給扣了?這人簡直不講人性吧!我們一家人今後怎麼過活呢?”
周圍其他人倒是對此並無太多感觸,個個麵露喜色,領完工資各自散去。對於他們來說,誰會對到手的錢不感到歡欣鼓舞呢?
傻柱也領到了自己本月的薪水——三十七塊五毛,頓時覺得腰杆子硬了起來。許大茂領了自己的那份工資後,狠狠瞪了秦淮茹一眼,鼻子裡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眾人陸續回家,有的家庭會用剛領到的工資買些好菜慶祝一下。傻柱決定也破費一把,給自己改善一下夥食,目光堅定地邁向了肉鋪的方向。
賈張氏,急切道“母親!您可彆衝動行事!他們發現我之前領的工資確實不妥,所以廠裡…”
賈張氏是個固執己見之人,一聽此言便胡攪蠻纏起來“這跟我沒關係!咱們的錢一分都不能少!”
秦淮茹無奈地垂下眼簾,淚光閃爍中她哭訴“這次真的是無計可施了,我真的不想這樣,母親!這錢的事…”
賈張氏聽聞,心中一緊,斬釘截鐵地道“怎麼?先說好,我那三塊錢養老本絕對不能動!其餘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去!”
原來,在秦淮茹每月二十七塊的薪資中,都會固定拿出三塊錢作為賈張氏的養老金。
如今這錢有了變故,使得秦淮茹陷入了工廠與家庭間的困境。而賈張氏對此堅決不同意,認為這棺材本的重要性遠超一切,這是舊社會遺留下來的觀念,無論家中如何拮據,這筆錢都必須給出!
秦淮茹正欲解釋,賈張氏卻搶先一步,不容分說“我不管那些!要是你沒錢養家糊口了,那是你的事!但這三塊錢一分也不能少,否則我就要去外麵嚷嚷,說你不孝順!”
秦淮茹望著賈張氏那護食般猙獰的表情,深知此事已無法講理。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秦淮茹心中雖恨不得將賈張氏掐死,但她也明白,自己還真不敢不給。畢竟,賈張氏說到做到,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從口袋裡掏出錢數出三塊遞給賈張氏,剩餘的悉數放入櫃子鎖好,然後又瞥了一眼賈張氏,心如刀絞地離去。
剛走到門口,賈張氏惡狠狠地警告秦淮茹“你最好彆做對不起我兒子的事兒,不然我兒子就是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
秦淮茹聽到這話,心頭又是一陣火起,恨不能轉頭把賈張氏那肥臉摁在地上教訓一番。
好歹平複了一下情緒,秦淮茹才出門,徑直走向傻柱家——畢竟她是淮茹舔狗團的團長,此刻正是找傻柱“求助”的時候。
沒過多久,秦淮茹來到傻柱家門口,確認周圍無人注意後,挺直腰板走進去。
傻柱正坐在桌邊獨自飲酒,見到秦淮茹來訪,立刻起身滿臉堆笑“秦姐,您來了?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幫忙嗎?”
秦淮茹立即切換到應有狀態,輕歎一聲,眼眶裡瞬間泛起了淚花。
她大步走到傻柱身邊坐下,拿起桌上傻柱喝過的酒杯,一飲而儘。
傻柱愣住了,臉色瞬間漲紅。在這個極度保守的時代,秦淮茹此舉無疑是非常大膽的,若被旁人瞧見,流言蜚語定會接踵而至,難以抵擋啊!
秦淮茹之所以如此作為,實則是有意拉近與傻柱的情感距離,以便從傻柱那裡獲取經濟上的支援。加之內心的憋屈情緒堆積如山,才做出這般壓抑又矛盾的舉動。
見秦淮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傻柱不禁一陣心疼,立刻關切地問道“這是怎麼了?秦姐,有啥難處儘管告訴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即便幫不上,我也會竭儘全力!”
秦淮茹聽聞傻柱這番豪言壯語,心中暗喜,但麵上仍維持著悲傷的表情,她娓娓道來“還不是車間新來的那個主任,一大早就開始吹毛求疵,對我指手畫腳,稍不留神,我就做錯了一個產品。他就……他就扣了我四塊錢工資!”
說完,秦淮茹便輕聲啜泣起來。
傻柱一聽,臉色驟變,憤慨地說“四塊錢?這個家夥也太過分了吧!他是誰啊,說扣就扣?不行!這事我得去找他理論去!”
秦淮茹趕忙拽住傻柱,心裡暗忖這要是被戳穿了可就全露餡了!這樣做真的合適嗎?
於是,秦淮茹立刻對傻柱勸說道“你千萬彆去找他!我知道你有能耐,但這事我不想牽連到你。萬一你真鬨出什麼事來,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聽話,柱子。”
傻柱聽罷心頭一暖,以為秦淮茹真心關心自己,旋即展開一波安慰攻勢。
秦淮茹聽著傻柱的話,頻頻點頭,心裡卻在腹誹這家夥怎麼半天不入正題呢?
而傻柱越說越起勁,忍不住揚言“我看這件事,還是得去找那個家夥算賬!我必須讓他見識一下正義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