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濕了枕頭,哭聲在房間裡回蕩。
雲奚感受著身體上的疼痛,而魏文楓的心同樣被傷得支離破碎。
“你喜歡我,你明明愛我。隻要你說愛我,你說實話,我就放過你。”
雲奚抿著嘴唇,隻有嗚嗚咽咽的哭聲,倔強得不肯說話。白皙的後頸被魏文楓按到發紅,微長的發絲披散著,遮住哭泣的臉龐。
魏文楓知道自己此刻很無恥,但他沒有辦法,他隻是想聽實話而已。為什麼?雲奚為什麼要騙自己?
最後雲奚昏了過去,魏文楓痛苦地坐在一旁哭著。哭了許久,又溫柔地抱起雲奚進了浴室,給人清理身體。
指尖撫摸雲奚臉上淡淡的刀傷,魏文楓滿是自責。他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直接當場殺了蘇新妍,這樣就不會有後麵發生的那些事了。
他想過,或許這個傷是雲奚離開自己的主要原因。
吻輕輕落在那條淡淡的傷痕上,從眼尾一路往下,最後指尖撫過雲奚的唇,他控製不住再次親吻了上去。
他的雲奚,他愛了這麼多年的人,他不想再失去對方了。
把人重新抱回房間,隻不過自己的房間在剛才弄臟了,隻好把人抱到雲奚的房裡。
他關上門,返回自己的房間收拾,然後注意到自己手機上有二十多條未接來電,還有十幾條消息。
有章易澤的,也有郭思承的。
但問的問題都一樣,都是問他在哪兒?乾什麼去了?
他慢慢撥通電話,對麵的章易澤幾乎是秒接。
“魏文楓,你人在哪兒呢?婚禮還沒結……”
“他,回來了。”
魏文楓隻是一句話,就讓章易澤安靜了下來。“你是說,宋雲奚回來了?”
“對,沒有和任何人說,自己回來參加了妹妹的婚禮。在他眼裡,家人才是最重要的,那我呢?我算什麼?”
章易澤沉默了好久,然後緩緩說著,“宋雲奚他愛你,你也知道的,你在他心裡是特殊的。”
“他說,他從未愛過我。”魏文楓沒有回應章易澤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著,“也就在剛才,他的哭聲讓我想起了我剛上大一的時候。”
“我喝多了,哭著讓他告訴我,愛是什麼。他那次也是隱忍著哭聲,但最後卻和我說道,忘了今晚發生的一切吧。”
“章易澤,他好難懂,他愛我,但他又理智到讓我害怕。如果真的愛一個人,不應該是奮不顧身,想讓人隻看著自己嗎?”
魏文楓疑惑地說著,難道是他自己的愛太過病態了?真正的愛就該向雲奚那樣,理智並且克製嗎?他想不明白。
麵對魏文楓的疑惑,章易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他之前也發現了,宋雲奚這個人有時候理智到讓人害怕。
他能麵不改色地解決掉宋氏,也能直接說他不在乎父母。甚至麵對愛的那麼深的魏文楓,能語氣平淡地說出分手。
這些事在他看來,宋雲奚仿佛不是個人,而是一台機器,能夠理智地權衡利弊,也能夠利用人心和感情。
但這些利用裡,不包括魏文楓。章易澤身為旁觀者,他能夠清楚地看到,魏文楓對於宋雲奚來說,是特例,是唯一,也是不可替代的。